那漢子被打了也不敢吭聲,倒是旁邊其他人連聲應和起來:“可不是嗎,自從老張死了,這張靈康整天神神叨叨的不對勁,肯定沾上了髒東西,只有把他燒死,咱們村裡頭才能安全,要不然今年開始怎麼就一直不下雨呢,說不定就是他弄的。”
又有人接著說道:“張靈康這孩子命硬,生來就死了娘,如今又死了爹,這就是克父克母啊,誰知道會不會連著咱們村子一塊兒克。”
這話一說,圍在這邊的人紛紛點頭應是,顯然十分贊同這話。
不過遠離白胖男子身邊,那些村民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其中有個四十出頭的婦人似乎不忍心,低著頭抹了抹眼淚,看了眼身邊的那口子,壓低聲音說道:“老張屍骨未寒,他們就想燒死康兒,可見是早就存了心的。”
她家那口子卻顯然十分忌憚那劉爺,瞪了她一眼說道:“劉爺既說了他是,那他就是,村長都不吱聲了,哪有我們說話的份兒。”
婦人訥訥了兩聲,到底是沒敢再說話,那劉爺雖不是官身,卻在官家當著大總管,在他們這樣的小鄉村裡頭已經能一手遮天了,連村長也對他客客氣氣的。
眼看著火焰就要燒到人了,忽然一群人拿著扁擔鋤頭什麼的朝著這邊衝過來,打頭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女人,看著比男人還要粗狂一些,人還沒到呢,嚷嚷的聲音已經傳過來:“誰敢動我家康兒,看我不砍了他!”
一看見來人,劉爺眉頭一皺,冷聲喝道:“不是說送她回孃家了嗎,怎麼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旁邊的漢子滿頭大漢的說道:“這,這我也不知道啊,她昨天是回去了。”
現在追究這個已經晚了,劉爺臉色一冷,沉聲喝道:“牛大,你可想清楚了,這原本就不是你家的種,你犯得著為了他跟我過不去。”
站在女子身後的男人比尋常人高一個頭,看著十分魁梧壯實,往那兒一站倒是挺有震懾力的,他皺了皺眉頭,只是說道:“到底是我妹妹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哪能你說燒就燒了!”
“那他這是被惡鬼附身了,他要是不死,以後咱們村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來負責嗎?”劉爺冷笑著說道,眼光掃過周圍的人,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女人卻不管這些,狠狠唾了一口,罵道:“康兒不過是因為他爹過世傷心了幾日,你就說他惡鬼附身,我看你才是惡鬼,端的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說完也不再糾纏口頭官司,撲過去要把人放下來。劉爺大喊一聲把人攔下,雙方立刻打成了一團,但是仔細看的話不難發現,除了那女人較為拼命,其他人包括牛大在內,似乎都不那麼用勁,倒像是被那個農夫漢子攔住了。
這時候火焰已經燒到了上頭張靈康的衣服上,見狀女人悲痛的大罵起來,直將那劉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連他還活著的老爹也沒有放過。
劉爺臉色猙獰,因為一番糾纏顯得有些狼狽,瞪著女人的眼睛卻像是要吃人似得。
也就是這個時候,忽然一個旱雷落下來,直直的打中了劉爺的腦袋,那白胖的身體頃刻之間成了焦炭,嚇得原本圍著他的人紛紛躲開。
這還沒完,旱雷落下之後,原本晴空萬里變成了烏雲密佈,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落下來,沒兩下就把火堆給直接澆滅了。
事出突然,周圍原本纏鬥在一起的人倒是驚了個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打下去。倒是那女人反應快,大聲喊道:“老天有眼,知道我家康兒是冤枉的,這姓劉的才是奸人,這可不就被天打雷劈,這才是咱村裡頭的禍害。”
說完這話,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兩個男人,衝過去把被綁在木頭架子上的小青年放下來,等看清楚他毫髮無損的時候才總算是鬆了口氣,摟著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