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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昊挑了挑他的睡衣褲,問道:“你確定我穿著不會太小?”
陳宇陽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這會兒也沒地買,只有這個,不然找章程,他個子夠高,估計你能穿的下,但是你要嗎?”
鄭文昊用行動表示了拒絕,關門進了浴室,等沒人的時候,他看了看手裡頭的睡衣忍不住摩挲了兩下,唔,質感跟他常穿的一樣,都是他挑的。
不過最後鄭文昊也沒穿著睡衣褲出來,實在是勒的慌,他索性裹著睡袍了事兒。
陳宇陽下樓要了碗麵,端上來的時候剛剛好,鄭文昊施施然的邁著小腿出來:“哥,你怎麼沒穿啊?”
鄭文昊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笑著說了一句:“陽陽,你要快點兒長大啊!”
陳宇陽一開始不明白,等他開始吃東西才猛地反應過來,沒好氣的坐倒床邊,氣鼓鼓的說道:“鄭文昊同志,你剛才是不是在笑話我的身高?哼,白費了我下去給你要麵條吃的好心,你這樣是不對的,我才十五歲,還是未成年!”
鄭文昊慢條斯理的吃光了麵條,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你哥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有現在這麼高了。”
陳宇陽眯起了眼睛,這傢伙是不是找事兒啊,一刀一刀的往他傷口上捅刀:“你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我爸媽都是南方人,能比嗎,我要是去南方,分分鐘秒殺大部分男生。”
見他炸毛了,鄭文昊笑了一下,沒有再爭論這個話題,口風一轉說道:“等你成年的時候,要不要去老家那邊看看?”
陳宇陽一聽倒是猶豫起來,在他的心中,唯一的父母還是上輩子的父母,這輩子的父母他從未見過,留給他的只有兩塊墓碑。
是的,兩塊!
一開始他只知道父親為了救鄭老爺子而死,後來他漸漸長大了,鄭老爺子帶著他去祭奠死去的陳業坤,陳宇陽才知道,他的母親朱翠蘭也早已經過世,就在他被鄭家帶回去的前夜,那個敏感而脆弱的女人選擇了結束自己的性命。
陳宇陽不知道她母親為什麼會選擇扔下年幼的孩子,是覺得失去了丈夫沒有了希望,還是覺得自己死後,孩子在鄭家才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這些資訊都是他這些年陸陸續續疏離出來的,無論是鄭老爺子還是鄭文昊,除了每年上墳的時候從不在他面前提起,似乎是怕他難過傷心。
陳宇陽沉默了一下,抬頭問道:“哥,我在老家還有親戚嗎?”
陳業坤和朱翠蘭都是南方一個小縣城的人,按理來說,他們那一輩分的人不該是獨門獨戶才對,但是這些年以來,他從沒有聽說過老家的訊息。
鄭文昊倒是知道的比他還要清楚,想了想說道:“你父親是烈士遺孤,家裡頭早就沒人了,倒是你母親這邊還有個哥哥,據說你外婆也健在,不過你母親跟家裡頭的關係不好,在你出生之前,他們就不來往了。”
陳宇陽鬆了口氣,抬頭說道:“那也沒什麼回去看的必要。”
如果還有親近的人在,於情於理他都該回去看看,但既然如此的話,實在是沒必要走一趟,不是陳宇陽冷心冷肺,而是對朱家的人毫無印象。
相比起來,其實他更想去上輩子自己的家鄉走一走,那個江南的小鎮,常常飄著雨,蕩著柳絮的地方,只是想了一番之後,陳宇陽又放棄了,他的人生已經截然不同,那個地方沒有他的父母,也沒有他的姐姐,去了除了徒增煩惱,又有什麼用呢?
鄭文昊見他臉色有些黯然,還以為觸及他的傷心事,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說到:“陽陽,你還有我,我就是你的家人。”
陳宇陽笑了起來,說道:“是啊,我們才是一家人,哥,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過去的事情傷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