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瑾一門心思想著開源的辦法,只覺得頭都破了,可憐她上輩子也當了不短時間的官兒,但那時候人家講究的人均gdp什麼的,更多是擺到那些新興的產業上頭,她主管的也是那一塊兒啊,但是現在,你跟人家講講網際網路,說說網商看,不以為你是個瘋子就不錯了。
絞盡腦汁的思考之後,孔尚瑾唯一想到的就是,現代十分便宜的玻璃,這時候還是高檔貨,但可惜的是,她壓根沒有那個手藝,學生時期倒是應該記過各種化學反應的公式,可憐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已經還給老師了。
她倒是記得玻璃好像是沙子煉製而成的,但這要是真的那麼簡單的話,智慧的人民還用得著花上幾千年的時間才給普及。
有時候生產力決定了出現的東西,孔尚瑾壓根不是技術女,所以只能將那些不著調的東西拋到腦後。
不過孔尚瑾想不出來,不代表整一個戶部的人都想不出來,戶部可不是隻有一個尚書幾個侍郎而已,下頭郎中和員外郎主事都能組成一個排,更別說下頭不入流的副使和大使了,這些人裡頭,總有幾個有見地的。
孔尚瑾將下頭遞上來的摺子看了又看,要知道許多的副使大使,其實都是舉人補缺進來的,這些人一向不受重用,如果沒點門路的話,一輩子就只能待在下頭。這些人的摺子,若不是事關緊要的,壓根到不了尚書的面前,孔尚瑾面前的這些,還是花力氣去尋來的。
這一翻倒是真的翻出幾本有意思的,若是做得好的話,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首先是贓罰庫大使呂廷文,贓罰庫接管官府罰沒的東西,但事實上,許多珍貴值錢的東西,很快就會被處理,剩下會歸到庫裡頭的,一般都是雞肋一般的存在,上面看不上的那些。
一般而言,贓罰庫的大使副使也會監守自盜,一些值錢點的便替換或者直接偷渡出來,反正也不會有人管。
不過這位呂大人倒是個剛直的,家裡頭給他花了錢走關係進了戶部,結果這位把同僚都得罪了大半,如今據說贓罰庫都滿出來了。
孔尚瑾也是哭笑不得,這樣剛直的性格確實不適合官場,但如今她倒是覺得那滿臉褶子的大人十分可愛,贓罰庫的東西一般來自於勳貴世家,先帝最後幾年,被抄家滅族的大家族不在少數,就是上面看不上眼的那些東西,放到一般人家都是十分珍貴的。
在看見呂廷文這個摺子的時候,孔尚瑾腦袋裡頭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比如拍賣,比如展銷,反正是要把那些放在庫裡頭積灰的東西馬上賣出去,不管多少,總能解一時之急。
當然,這個辦法只能偶爾用一次,畢竟抄家這樣的事情,可不是日日都有的。
再有一個,便是戶部承運庫的副使趙志龍,這位據說是個十分會專營的人,至今不能升任,實在是家世太差,功名也只有一個秀才。這位趙志龍也是上摺子最勤快的副使的,人家幾個人加起來都沒她一個月來得多。
趙志龍的摺子大部分都在歌功頌德,這樣的人才真是可惜了,職位太低,否則混到哪一個大人面前的話,總能找到出路的。當然,這位一直被壓著,恐怕也是她的頂頭上司動了手腳。
孔尚瑾原本也是不耐煩看這樣的摺子,差點沒把這個人錯過了,幸好趙志龍的書法一般,文筆倒是不錯,居然能把歌功頌德寫的跟話本似的,孔尚瑾覺得有趣,便多翻了一番,這才看到了這個有真材實料的摺子。
趙志龍出生底層階級,甚至比一般的農民都不如,全靠著全家人的供奉和自己的摸爬滾打才擠進戶部,這位要是去了贓罰庫的話,肯定會如魚得水,得到一個截然不同的結局。
不過就是在承運庫,趙志龍也時時刻刻在想辦法發家致富,滿門心思的專營,倒是真讓她摸到了一條路子。
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