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說道:「今年也已經瞧過了,有父皇,有七弟,大魏百姓的日子只會一日比一日好。」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趙雲安便起身告辭離開。
他一走,李雲衢吊著的精神頭就更差了,靠在塌上昏昏欲睡。
忽然,他猛然驚醒。
眼前是兒子的身影,李瑾正小心翼翼的幫他蓋被子。
「爹,是我吵醒你了。」李瑾有些懊惱。
李雲衢笑道:「無礙,白天睡多了,晚上便睡不好。」
「七叔出宮了嗎?」
「剛走。」
李瑾在旁邊坐下來,又說:「怎麼不留七叔吃飯,七叔在的話,爹也能多吃一些。」
因為在漳州府住過幾年,李瑾與趙雲安的關係也極為親密。
尤其是李雲衢身體每況愈下,皇帝有心培養皇長孫,常常將他待在身邊不說,也有意培養趙雲安與李瑾的感情。
李雲衢無奈道:「他家中還有妻子,總不能一直住在宮裡頭。」
拍了拍兒子的手臂,李雲衢又問:「今日跟著你皇爺爺學了什麼?」
李瑾便開始說起來,無非是皇帝又帶著他見了什麼人,看了什麼書,處理了什麼公務。
李雲衢聽得頻頻點頭:「父皇有心培養,你要用心一些。」
「爹,我知道的。」
李瑾歲數不大,可如今越發的早熟,李雲衢的身體狀況促使這孩子迅速長大。
「孩兒以前不懂事,不知道處理公務這般辛苦,每次還好抱怨爹爹太忙,沒時間陪我,現在想想太不應該了。」
李雲衢輕輕摟住兒子:「爹爹也很想一直陪著你,多陪陪你。」
李瑾心中一緊。
李雲衢卻已經岔開了話題:「若是學得累了就去找你七叔,他最喜歡到處跑,總能帶著你們鬆快鬆快。」
一聽這個,李瑾也面露笑容:「是,兒子記住了,謙兒也常說七叔愛玩,只可惜工部也忙,不然肯定天天都帶著他到處跑。」
李瑾還記得在漳州府的時候,全家上下出門遊玩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短短几年,他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虛虛的靠在李雲衢肩頭:「到時候爹爹陪我一起。」
「好。」李雲衢笑著答應了。
可他這一次卻註定要食言。
天氣越來越冷,李雲衢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如今已經難以起身上朝。
太子病重的訊息終於瞞不住了,一時之間滿朝文武議論紛紛,要知道皇帝就兩個兒子,一個還在西南,若是太子病逝,那誰來繼承皇位?
大朝會上,甚至有人公然提出,請三皇子立刻回京。
皇帝留中不發。
第二天,卻直接讓李瑾站在了原本太子應該在列的位置。
皇帝的意思顯而易見,太子早逝,立皇長孫也是有例可循,倒是讓朝廷安靜了幾日。
前朝安穩了,後宮卻不太穩定。
帝後之間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皇后眼看著長子病弱,心疼擔憂的同時,卻浮現出巨大的恐懼來。
「陛下,太子如今病重,還是得立刻召回平兒,否則若有萬一,他們豈不是連最後一面都無法得見。」
皇帝冷聲道:「平兒若在京城,才更容易平添是非。」
他可不希望朝廷分成兩派,一派支援皇長孫,一派支援三皇子,到時候爭論不休,鬧得原本關係良好的叔侄倆,最後反目成仇。
皇后眼神一閃,辯解道:「老三無心太子之位,哪裡會爭,陛下這話豈不是讓老三寒心。」
皇帝擰著眉頭:「只要他回來,即使他不想,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