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孩子脾氣好,之前跟二郎一道兒出門,一路都遷就著二郎,自己吃了虧也不說。」
說完這話,金氏又想起來:「等馬貴回來你讓他進來問話。」
「安兒那孩子,肯定是報喜不報憂的,這麼遠的路他一個人走,哪兒能都順順噹噹都是好事兒。」
常順倒是跟著一道兒回來了,但金氏從來不問他,那小子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只聽趙雲安一個人的,就算是親娘問了也不說。
之前趙雲安出門科考,金氏總覺得渾身上下不得勁,連平日裡最喜歡的帳本瞧著都覺得無精打採。
兒子一回來,金氏身上的精神氣都回來了。
翠玉打趣著說:「夫人可算能安心了,咱少爺不只平安歸來,一次便考中了舉人,將來定是前程無量的。」
一提到這事兒,金氏也得意起來:「安兒像了他爹,從小就是讀書的料。」
臨了又說:「要不是顧忌著大嫂和他三位哥哥,別說三個月,半年一年的賞錢要不是沒有。」
翠玉笑道:「夫人,等春闈過後,您有的是機會再給賞錢。」
「也對。」
趙雲安這一睡,直接睡了一個時辰。
中途馬貴與管家也到了永昌伯府,土產行李都收拾好了,金氏還把人叫進來問了話。
馬貴也知道分寸,有些事情能說,有些事情只能說一半,但只這一半也讓金氏嚇得夠嗆。
雖說最後遇難成祥,兒子沒有遭罪,金氏還是將楊寡婦罵得狗血淋頭。
這邊罵了幾回,趙雲安還沒醒。
金氏怕他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反倒是睡不著,見飯菜都準備好了便將他叫醒了。
趙雲安揉了揉臉,洗了把冷水整個人就清醒了。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笑道:「可算是精神抖擻。」
「方才還說要打老虎呢,結果到了地方就睡成小豬,就你這樣的上山就送菜了。」
金氏一邊給他打湯,一邊取笑道。
她心知兒子不說,是不想讓她擔心,如今見兒子沒事,便也沒有提起。
趙雲安哈哈一笑,說:「那是因為有娘在,所以我才睡得安心。」
「那娘說陪著你一塊兒去雲州,你還不答應。」
「兒子哪敢讓娘勞累,那豈不是不孝。」
「娘樂意。」
「兒子不樂意,兒子受累可以,讓娘受累不成。」
幾句話倒是哄得金氏笑個不停,連帶著椒蘭院裡都是歡聲笑語。
這段時間七少爺不在,二夫人的脾氣也不大好,院子裡的丫鬟們謹小慎微,這會兒又變得活潑愛笑起來。
說話的功夫,棉花終於被放過來,方才金氏怕狗子亂叫,讓人把它抱走了。
棉花一段時間沒見小主人,這會兒也熱情的很,圍著他瘋狂的搖尾巴。
趙雲安彎腰去抱它,金氏伸手拍了一下:「先吃飯,吃完再抱。」
「娘,我吃飽了。」
「再喝一碗湯,你都瘦了都好好補補。」
趙雲安只得苦著臉,把最後一晚湯喝完了,再次體會到被親娘投餵的飽腹感後,趙雲安連忙起身將棉花抱起來。
「棉花想不想我?」
「汪汪汪。」
「哥哥回來了,帶你在院子裡玩好不好。」
一人一狗玩起來,金氏看著好笑:「方才還像個大人,這會兒又變成孩子了。」
翠玉笑道:「在夫人面前,咱七少爺可不一直是個孩子。」
金氏聽了也點頭:「也是,無論安兒幾歲,在我眼裡依舊是個孩子。」
正在這邊待著呢,常順進來道:「少爺,大少爺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