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輕情意重,趙某多謝白兄,讓我身在他弟,卻能品味雲南風物。」
白慕晨似乎是個豪爽熱情的性子,拉著趙雲安在船頭說了不少話,零零碎碎的,從心路歷程,到雲南風光,甚至還提起前一日那些水匪來。
趙雲升在船艙裡頭看書,其實心思也不在書上頭。
知書見他心情不錯,低聲勸道:「少爺,七少爺年紀雖小,但到底是二房的少爺,您是哥哥,教訓幾句還好,若是一直勸誡,怕他不領情。」
趙雲升冷哼道:「我是哥哥,教訓弟弟天經地義。」
知書暗暗叫苦,心底暗道在永昌伯府裡,七少爺跟您能一樣嗎?
那位可是老太太的心頭肉,從小到大連伯爺都沒說過一句重話,從兩位夫人到少爺小姐,向來都是疼著寵著的。
您倒好,上去就是一陣叭叭叭。
再者,您那哪裡是教訓,明擺著是找茬,得虧七少爺性子好,這才沒吵吵起來。
趙雲升瞪了他一眼:「怎麼,連你也覺得我沒這個資格?」
「少爺自然是有資格的,小的是怕七少爺小性子,到時候回去向二夫人告狀。」
趙雲升一噎,哼哼道:「我還怕他不成。」
話雖如此,趙雲升這會兒也有些後悔,其實他心底就是憋著一口氣,憑什麼七弟能拿案首,他卻只能第六名。
正因為如此,趙雲安越是悠閒,趙雲升越是不得勁。
趙雲升不知道的是,趙雲安將他的心態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一路才多有隱忍,免得考完院試,倒是兄弟成冤家了。
知書又道:「其實少爺您想想,七少爺指不定心底也懊惱的很。」
「他都拿到案首了,有什麼好懊惱的。」
「七少爺確實是拿到了案首,可誰讓他當初圖方便,偏要在京城參加縣試和府試,方便是方便了,京城裡頭人才濟濟,他便排不上號了。」
大魏新出的律法,在縣試和府試階段還是能通融的,但等到了院試,便非得回到原籍不可,鄉試更是如此。
不過為了公平,考官一般不會選異地考生為案首,畢竟選了,這功勞也不是他的。
「二少爺您想,他若是早早的來雲州考,那加把勁努努力,指不定能拿到小三元,可現在呢,到手的小三元就這麼飛了。」
趙雲升一想也是:「也是,誰讓他圖方便。」
「祖母和二嬸也是,只想著他年紀小,怕離開京城不方便,卻忘了這些,溺愛害人。」
知書趁機道:「所以啊,七少爺指不定多懊悔,心底難受,二少爺你現在上趕著教訓,那不是給他機會發作。」
趙雲升一聽,果然點頭:「也對。」
但轉念一想,似乎又有哪裡不對勁。
等等,趙雲安至少拿到了案首,可他呢,他倒是回雲州考試了,也順利透過了縣試和府試,但也並非案首,而且在院試上直接栽了跟頭,連著兩次。
這麼一比,他豈不是更加不如。
趙雲升的臉都黑了,結果還聽見外頭說笑的聲音。
探頭一看,那站在船頭相談甚歡的兩人,可不就是趙雲安和白慕晨。
趙雲升更是生氣,低聲罵道:「昨日還說白家有鬼,結果自己跟他們聊上了。」
「活該他長不高,這心眼子比我多八百個。」
說著竟是起身,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誰知還未靠近,趙雲安回頭瞧見他,竟是興沖沖的揮手,笑容滿面的喊道:「二哥快來。」
趙雲升方才惱怒,這會兒見著外人,倒是收斂了一些,擺出伯府公子的禮儀來。
「二哥,白兄正在說雲南的趣事,我正要喊你一塊兒聽,就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