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祠堂門再一次開啟,金氏和劉氏連忙迎上去。
趙駿冷著臉走出來:「這個月不許他出門,讓他好好在家反省。」
劉氏不敢反駁,但進門一看兒子背後都是血,也是嚇了一跳。
「怎麼打得這麼重。」
趙雲衢低聲道:「三弟七弟在外遇上了壽國公家張大公子,發生了衝突,正巧被白龍魚服的聖人撞見,聖人打了張大公子二十大板,如今人還在順天府牢獄裡。」
劉氏一聽,臉色也是一沉:「合該再打重一些。」
誰人不知道壽國公最為護短,膝下又只有這麼個寶貝兒子,連太后也頗為寵愛這位不學無術的張大公子。
如今皇帝為他們做主,罰了張大公子二十大板,若是趙雲平兄弟安然無恙,到時候壽國公哪裡肯罷休。
現在永昌伯自己動了打了兒子,壽國公再生氣,也找不到由頭了。
劉氏心底又氣又急,一邊喊人將兒子抬出去找大夫,一邊還要安撫金氏母子:「弟妹也快帶著孩子回去吧,可憐我們安兒哭得眼睛都腫了。」
金氏再遲鈍,也意識到兒子這次似乎闖禍了。
「都怪安兒不好,反惹得他三哥哥受罰,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劉氏只說:「安兒還小,慢慢教導就是。」
又對趙雲衢道:「你父親也氣得狠了,你追上去勸解勸解。」
趙雲衢點頭,摸了摸趙雲安的小腦袋才走。
等他趕到父親的書房,卻見趙駿的臉色已經平靜了許多。
趙雲衢試探著勸道:「爹,吃過了這次教訓,三弟一定會收斂一些。」
趙駿搖頭道:「你三弟自幼就是這般的性子,從小到大捱打了這麼多次也矯正不過來,我只怕他將來闖出大禍來。」
「三弟雖然愛玩,但行事素有分寸,今日確實是受到了兒子拖累。」
趙駿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打他,不是因為他與壽國公府起衝突,而是他行事跳脫,想一出是一出,自以為是,不知謹慎兩字為何物。」
「今日他敢翻牆進來,怪帶著安兒就走,他日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事情來,得讓他知道害怕,以後才不會這般無所顧忌。」
「三弟畢竟才十三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等再大一些就好了。」
「都十三歲了,做事情之前也不知道想想清楚,倒不是安兒懂事。」
趙駿揉了揉眉心,看著他問:「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趙雲衢思索片刻:「聖人怕是對壽國公府不滿已久。」
壽國公府是太后的孃家,即使為了顏面,這些年來皇帝也頗為優容。
這般的小事,放在以往最多申飭幾句,今日卻直接打了二十大板,最後還讓壽國公親自去領人,可見皇帝的惱怒。
趙駿點頭,道:「聖人春秋正盛,可大皇子二皇子都已弱冠入朝,大皇子身後有太后,二皇子又是宸妃所出,極為受寵。」
「這幾年朝上吵鬧不休,無非是為了太子之位。」
趙雲衢皺眉道:「難道聖人屬意二皇子?」
趙駿卻搖頭道:「聖人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但聖人一時半會兒不想冊立太子,太后一族逼迫太過,自然傷了母子和氣。」
趙雲衢嘆氣:「這麼說來,三弟七弟倒成了筏子。」
「聽三弟說,今日聖人身邊跟著的,是四皇子。四皇子還主動提出,想讓七弟去當他的伴讀。」
「幸虧七弟愛吃愛玩,聖人也沒逼迫,否則怕是真的要進宮。」
趙駿道:「四皇子乃昭妃所出,年紀最小,聖人也頗為寵愛,誇他頗有乃父之風。」
「每次皇位更迭,都是一番腥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