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世之間,非得站得越高,才越能實現心中願景。
白尚書指了指上頭:「即使是當今聖上,當年他還是永昌公的時候,事事都得聽從太上皇,哪裡有今日的自在呢?」
趙雲安沉下臉來:「白大人,你喝醉了。」
白尚書笑了笑,意有所指:「趙大人是不想,還是不敢想?」
「若白大人今日做東,是要跟我說這些非分之語,那下官就告辭了。」趙雲安直截了當的起身。
白尚書猛地伸手拽住他:「趙大人何必動氣,本官只是打個比方。」
趙雲安甩開他的手,淡淡道:「大人可敢到聖人面前打比方?」
臨了也不看白尚書的臉色,直接推開門離開。
白尚書皺了皺眉,搖頭嘆氣:「到底是年輕人,火氣大。」
很快,隔壁包廂走出來一人,低聲道:「這趙雲安也是奇怪,本宮就不信他一點都不想要那位置。」
白尚書倒是說了句公道話:「趙雲安這個人沉穩機智,但偶爾看也很是簡單,他的眼睛裡沒有野心。」
「那太上皇吩咐的事情豈不是辦不成了?」
白尚書卻說:「太上皇癱瘓已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的話,咱們聽聽就罷了。」
「既然如此,白大人進入為何要試探趙雲安?」
白尚書笑了一聲:「三皇子為避爭權,寧願遠走西南,太子病重,看著便是命不長久的,可皇長孫卻年幼……」
「本官自然是要看看這趙雲安有沒有外心,如果他有,大魏定然會迎來又一次政變。」
來人奇怪道:「說來也是奇怪,太上皇為何要寵信趙雲安,難不成這也是他的種?」
白尚書沉聲打斷他的話:「休要胡言亂語,趙弛是明-慧郡主親生,怎麼可能是太上皇的子嗣。」
「趙弛是郡主生的,可趙雲安就不一定了。」
白尚書擰起眉頭,很是不屑的看了眼來人。
他冷笑道:「太上皇的吩咐,本官已經辦完了,你自會去覆命吧。」
說完也不多留,直接起身離開。
被丟下的人忿忿不平:「真把自己當大人物了,都被排擠到工部,被趙雲安一個毛頭小子擠成了空架子,倒是還有脾氣跟我嚷嚷。」
趙雲安怒氣沖沖的離開,等到了外頭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許多。
「公爺?」馬貴見他臉色不好,擔心問道。
趙雲安擺了擺手:「不必坐車,我們慢慢走回去吧。」
「今日風大,公爺先披上衣裳。」
趙雲安披上了大氅,慢慢走在街頭,心底不但思考著白尚書的話。
為何在這個關頭,一直獨善其身的白尚書會開這個口。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背後有人推動。
驀的,趙雲安停下腳步:「轉道去宮裡。」
馬貴連忙調轉車頭。
等他匆匆忙忙的進了宮,見到了皇帝,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皇帝卻只是微微點頭:「朕知道了。」
趙雲安擰眉道:「大伯,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皇帝卻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放心吧,有朕在。」
「日頭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過年不必操勞,在家好好陪陪孩子。」
趙雲安見他臉色毫不意外,心底鬆了口氣,轉頭離開了。
等趙雲安離開,皇帝的臉色卻陰沉下來。
「去裕德宮。」
太上皇禪位之後,便一直居住在裕德宮,那邊距離前朝遠,較為僻靜,除了兩位留下來的太妃之外,平時無人打擾。
裕德宮中點著炭火,合適暖和,顯然在吃住待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