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劉大人覺得,旁的事情比本官還要重要?那不如拿來看看,似乎不是旁人都分擔不得?」
「下官多嘴了,還請大人恕罪。」
劉知事口中發苦,眼看這位大少爺已經翹起一郎腿,甚至還讓人上了茶水點心,一副要聽書的架勢,只得開啟帳本讀起來。
趙雲安施施然的坐在那邊,偶爾喝一口茶,倒是閒適的很。
扯著嗓門讀文書的劉知事,卻只覺得口乾舌燥,嗓子都讀啞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終於,趙雲安放過了他。
「多謝大人。」劉知事沙啞的回答。
趙雲安和煦春風,笑著誇道:「你讀的很是不錯,回去喝口茶潤潤嗓子,明日繼續。」
明天還得繼續?劉知事離開的時候,臉色都青了。
等他離開,趙雲安冷哼一聲,隨手將文書推到一邊
。
馬貴看了看他的臉色,低聲道:「老爺,要不要去請幾個帳房回來?」
趙雲安搖頭:「他們既然敢把文書都拿出來,就算請來神運算元,那也是查不出問題來的。」
「那怎麼辦?」
馬貴皺眉道:「好下作的手段,想讓老爺白忙活一場。」
趙雲安眯了眯眼睛,如果漳州的問題都在明面上,
皇帝怎麼會覺得為難,將他扔了過來。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主意,笑了起來。
「不急,先聽幾日說書再看。」
說完,又問馬貴:「這兩日你在外面跑,可有打聽到什麼?」
馬貴有些苦惱:「小的帶著人跑了不少市井地方,冷眼瞧著,漳州本地的百姓不算艱難。」
「採買的時候也能發現,漳州的雜貨鋪子不少,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這話讓趙雲安有些意外:「怎會如此?」
民生過得好,自然也是趙雲安的希望,但前有甄玉祥,後有天災人禍,漳州百姓怎麼會一副國強民安的架勢。
趙雲安心頭一跳,低聲道:「會不會有人做戲?」
馬貴擰著眉頭:「小的跟隨大人過來漳州,認得小人的必定不少。」
「可若是做戲,那做戲的人未免太多了一些。」
「也許從咱們踏上漳州的那一日開始,所見所聞,甚至連出門去的地方,都在他們的算盤之中。」
趙雲安嘆了口氣:「若是如此,他們竟能做得滴水不漏,實在是可怕。」
如果他猜測是真的,那麼漳州富強對漳州的掌控力,就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他敲打著桌面,很快又鎮定下來:「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接下來三日,趙雲安每日都讓那劉知事過來讀文書。
他自己坐著喝茶吃點心,讓劉知事讀的喉嚨冒煙。
連著幾日下來,趙雲安不著急,劉知事卻有些吃不消了。
「曹大人,這位趙大人不知怎麼想的,自己不樂意看,就讓小的在旁邊讀,一讀就是好幾天,連口水都不給喝,小的實在是吃不消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嗓子都是沙啞的。
曹清河安撫道:「趙大人初來乍到,總要做出勤政愛民的樣子來。」
「委屈你了,來人,給他取一些上好的涼茶來。」
茶罐子上手,劉知事臉上就是一喜,這沉甸甸的手感,裡頭不是茶葉,是銀子。
曹清河笑道:「趙大人想聽,那你就讀給他聽,萬不可心懷不滿,被他看出蹊蹺來。」
「是是是,小的記住了。」
有了銀子封口,劉知事自然忙不迭的應下了。
等他離開,曹清河卻微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