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混帳東西,明明是皇后太子逼供造反,涼州丁家狼子野心,他們不趕緊過來護駕,竟然一個個顧左右而言他。」
錢旬見他氣急敗壞,忙勸道:「殿下不必著急,只要陛下站在我們這邊,太子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
榮親王卻恨道:「他們有丁家的人馬,如今盤踞京城,手中拿捏住文武百官,若是長此以往,誰勝誰負難料。」
最讓他擔心的是皇帝的身體,如今雖然還活著,可卻癱瘓在床,說話都不流利了。
若是哪一天皇帝暴斃,等到那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皇后太子佔據宮廷,還有丁家的人馬,指鹿為馬也尚未可知。
錢旬皺了皺眉,提醒道:「所以我們才要將太子與丁家的罪行傳得人盡皆知。」
榮親王見他翻來覆去只有那幾句話,心底很是不耐煩。
如果不是他手中無可用之人,怎麼會重用錢家這個表弟,錢家除了舅舅錢圩之外,就沒有一個能撐得住場面的。
想到早死的錢圩,榮親王更是將皇后太子恨到了骨子裡。
舅舅還在的話,父皇看在他伴讀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他如此無情。
榮親王眯了眯眼睛:「再去寫檄文,壓上玉璽,發往各地,號令各地進京勤王。」
「凡是護駕有功,斬殺逆賊者,將來定有封賞。」
「是。」
做完這一切,榮親王匆匆忙忙的進入後院,皇帝正在這裡養病。
還未進屋,一股濃鬱的藥味就迎面而來。
榮親王皺了皺眉頭,進門就問:「父皇的身體如何了,可有好一些?」
幾位大夫面面相覷,為首的一個一臉為難:「殿下,陛下的身體需要長期的調養,如今切忌大起大幅。」
榮親王瞥了他們一眼:「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那就是身體完全沒有養好了。
等屋子裡只剩下皇帝父子,榮親王嘆了口氣,坐在了床邊。
「父皇,你說你這又是何苦,當年你若是利落的選我當了太子,哪裡會有今日的橫禍。」
榮親王越說越是氣憤,恍惚之間又回到了那些年被皇帝控制的恐懼和無能。
「明明小時候您寵愛母妃,也很疼愛,到底是為什麼,先是老三,後來又是太子,你寧願選一個剛出生的奶娃娃,也不願意選我?」
「兒臣到底差在哪兒?」
皇帝只閉著眼,聽著他的抱怨。
榮親王說了個痛快,又道:「你瞧瞧自己選的都是什麼人,老三根本不是你親生的,是祿親王的孽種,太子,哼——」
「父皇,你就那麼確認太子是你的種嗎,您都這麼大年紀了,這些年來沉迷丹藥,怎麼就這麼巧,前腳宮變,祿親王與太后沒了,後腳皇后就生下了兒子?」
他越說越不像樣,皇帝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榮親王此刻卻已經不怕他:「您不信嗎?」
「後宮是皇后的天下,她想偷個人進去還不簡單?」
他甚至惡毒的說:「您瞧瞧如今這場面,皇后為了讓太子登基,連您的性命都不放過。」
「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只有父皇您才會對她信任有加。」
「指不定太子壓根不是李家的種,是她跟王首輔□□偷生的。」
皇帝聽得目眥盡裂:「你住口。」
榮親王破罐子破摔道:「父王,都到了這份上,您還不信兒子嗎?」
「您看看,山窮水盡之日,陪在您身邊的只有我。」
皇帝閉上眼睛,只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榮親王眼神一閃:「父皇,難道你就甘心看著太子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