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丁博文註定要失望,皇帝此刻的情形確實不好,但還留著一口氣。
當日事發突然,皇帝怒急攻心,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榮親王帶離了京城。
「父皇,涼州丁家狼子野心,皇后太子與虎謀皮,他們這是要壞我大魏的江山。」
「父皇別怕,兒子就算豁出去性命,也會保您安全。」
聽見身下搖晃的動作和聲音,皇帝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宮中了。
「蠢貨……」
下一刻,皇帝更是大驚,他發現自己除了一張嘴之外無法動彈,他癱了!
榮親王自然不會認識他在罵自己,同仇敵愾道:「皇后娘娘貴為一國之母,居然為了皇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愚蠢至極。」
「朕的身體不能動了。」
榮親王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聲音卻更加的孝順:「父皇放心,您只是暫時病了,等到了山北,兒子一定會為你遍尋名醫。」
「不,不去山北。」山北根本沒有多少守軍,扛不住涼州。
榮親王卻道:「父皇,如今除了山北,咱們已經無處可逃。」
「涼州那邊有丁家,青州那邊有王家,只有山北距離兩地都遠,進可攻退可守。」
皇帝幽幽的看著眼前的兒子,猜到他為了這一日做足了準備。
榮親王也是不懼怕,只說:「父皇放心,兒子絕不會讓丁家得逞,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皇帝慢慢合上雙眼,與他少年夫妻,相知相伴走到今日的皇后,為了太子背刺一刀;看似忠心孝順的兒子,順水推舟,只為皇位。
他自己又癱了,殫精竭慮一輩子,皇帝一時有些心灰意冷。
皇帝心底知道,如今的自己,不過是二皇子手心的一顆旗子,他想什麼,做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兒子要的是一具傀儡。
一具讓他能理直氣壯,名正言順討伐皇后母子的傀儡。
山北與京城發出的檄文,前後腳抵達了大魏各地,一時譁然。
青州府中,白知府急得團團轉,等見到王指揮使便忍不住喊:「王指揮使,當初是你說留下難民,不日即可遣送回涼州,解決難民問題,可現在怎麼辦?」
涼州承諾的根本沒有實現,難民是要吃喝的,青州府根本養不起。
更讓他憂心不已的是,丁家在京城的政變顯然沒一次成功。
白知府此刻已經後悔不已,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大張旗鼓的上了王家的賊船,如今想下來,也是下不來了。
王指揮使心底也是頭疼,原以為一擊即中,萬無一失的計劃,誰知道走脫了皇帝!
「白大人不必著急,太子不日即將登基,二皇子挾持陛下,終究不會得逞。」
白知府臉色一冷:「王大人,且不提天邊的事情,只看咱們跟前,城外的難民再不喂,他們可就要暴動了。」
王指揮使不以為然:「不過是一群難民,難不成還會是青州營的對手。」
就在這時候,周團練進來,稟告道:「兩位大人,若是再不能妥善安置難民,兄弟們怕是要攔不住了。」
王指揮使沉聲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幾個難民都攔不住。」
周團練只淡淡回答:「王大人,難民都要餓死了,豁出性命來,誰都會害怕。」
「再者,京城與山北各執一詞,手底下的兄弟們對此也頗有微詞。」
王指揮使擰起眉頭:「你這是在威脅我?」
周團練聳了聳肩:「大人若是這麼想,屬下也沒有辦法。」
「你……」
白知府忙兩邊勸說:「兩位大人,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解決完難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