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金罵了一句:「他孃的,老子當兵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跟難民過不去。」
「團練,咱們真的要繼續聽那姓王的?」
周團練眼神一凝:「趙雲安那邊可有動靜?」
申金靠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周團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申金見他面無表情,心急道:「團練,比起姓王的姓白的,趙大人總比他們強多了,團練您還在猶豫什麼?」
周團練看了他一眼。
申金摸了摸鼻子,卻還是硬著頭皮道:「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兄弟們都這麼想。」
一聽這話,周團練嗤笑一聲,暗道趙雲安是個會收買人心的,瞧瞧,他手底下的兄弟們去漳州府轉了一圈,回來心都落在那邊了。
不過當前的亂局,還是讓周團練猶豫不決:「再看看。」
「至少要等京城那邊出結果。」
如果王家贏了,太子登基為帝,坐穩了皇位,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青州營牽扯其中。
申金嘀咕道:「就算王家出了個外甥當皇帝,這遠水也救不了近火,這麼多難民如何料理。」
他垂頭喪氣的往城門口走,心底琢磨著周團練與趙大人到底在打什麼謎題。
「大人,軍老爺。」
申金抬頭,是一張滿目風霜,卻帶著討好的面孔。
「什麼事?」
申金指了指施粥的地方:「再不去排隊就遲了。」
老漢彎著腰,馱著背,諂媚道:「不是為一口吃的,小老兒是想問一問,我家兒子前些日子被帶走了,至今也不見音訊,他們……」
申金臉色微變,擰著眉頭道:「無可奉告。」
他無法面對老漢的面孔,只得掉頭就走。
在心底,申金卻不贊同周團練如今的做法,逢迎王指揮使,將人送往涼州,那不等同於站在涼州那一邊。
老漢嘆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回到人群之中。
「當家的,那軍老爺可回了話?」
老漢只是搖了搖頭。
在他前頭,排隊的正是一位老漢帶著媳婦孫子孫女,若慶餘再次,一定能一眼認出來。
他寬慰道:「他們把人帶走,總會管一口吃的,倒是比留在這裡餓肚子強。」
老漢訥訥道:「我倒是寧願他回來,就算每天只一頓清粥,可一家人在一起,再說挖一些野菜樹皮也能果腹。」
被拉走壯丁的不只是一家,這些難民可不都是孤身一人,被留下的家人自然是擔憂不已。
時間長了,甚至有人隱隱約約的猜測,他們被帶走的家人被送回了涼州。
比起混亂不看的青州府,漳州府一切卻顯得井井有條。
趙雲安將春耕的事情交給了叢白等官吏,他們已經經歷過兩次春耕,只要按例辦事即可。
他自己騰出手來,便有時間去查其他事情。
十天之後,常順帶著藍袍軍再回來,身後竟帶了足足一千人。
這一千人形容狼狽,衣衫襤褸,是趁著夜色入城的。
他們面色有些惶恐,顯然不知道為何走到了半路,押送他們的青州營軍士忽然變了臉色,將他們交給了這群藍袍人。
藍袍人一個個身強體壯,沉著臉不發一言,弄得難民們心驚膽戰,也不敢多說話。
很快,他們都被安排住進了曾經的臨時軍營,玉璋湖旁的大宅子。
這邊的屋子和伙房都是齊全的,難民們顫顫巍巍的蹲在那兒,負責伙食的藍袍子已經開始點火做飯。
隨著飯香味瀰漫整個屋子,難民們忍不住吞嚥著口水,連帶著方才的驚懼也消散了大半。
很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