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嬤嬤笑著說:「三少爺成了親,後頭便是四姑娘和表小姐,一眨眼功夫,咱們少爺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
金氏聽了這話也是一愣:「安兒才十二歲。」
「也不算早啦,相看也得時間,好媳婦總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幾句話的功夫,便有夫人過來說話。
金氏不得不打起精神來,等人走了她才回過神來:「方才那位夫人,像是在相看我家安兒。」
白嬤嬤笑道:「如今永昌伯府四位少爺,只剩下咱們少爺還未定親,可不成了熱餑餑。」
金氏一時有些感慨,等見到孃家大嫂,便提了一句:「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十多年過去了,竟有人來相看安兒了。」
金夫人眼睛一亮,似有若無的提起:「安兒也不小了,如今又早早的中了秀才,可不是前程無量。」
「妹子,你看我家嫣然如何?」
金氏臉色一僵,自然是不如何。
金夫人卻像是看不見她的神色,繼續道:「嫣然也是你從小看到大的,她性子好,最是愛笑,從小就對安兒照顧有加,這外甥女成了兒媳婦,妹妹也不用擔心安兒將來娶了媳婦忘了娘,你說是不是?」
當年孩子都小的時候,金夫人就曾想過這樁婚事,只是被金老爺打消了念頭。
那時金夫人還想著,妹妹都能嫁入永昌伯府,她女兒嫣然自然也可以,不過是多一些嫁妝,金家又不是出不起。
可這麼多年過去,金家銀子越來越多,金嫣然的婚事卻還未定下。
金夫人碰了壁,這才知道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會娶一個商戶出身的媳婦,金氏當年才是意外,金嫣然再想找一個高門大戶哪裡容易。
至於那些破落戶,金夫人自己也是看不上的,哪裡肯讓女兒帶著嫁妝,去填補裝不滿的窟窿。
所以時隔多年,她才再一次提起這茬子事兒。
可惜任由她說得天花亂墜,金氏都不可能同意。
她喝了口茶,淡淡道:「嫂子,這事兒不合適。」
「哪兒不合適了?」金夫人有些不高興,「妹子,你也是金家出來的人,那不成還瞧不起自己的孃家?」
金氏到底在永昌伯府多年,也學會了說話的技巧。
「嫂子,不瞞你說,安兒的婚事我是做不得主的,別說我,就是伯夫人也不能做主,還得老太太和伯爺點頭。」
果然,聽見這兩尊大□□字,金夫人的臉色一僵。
金氏繼續道:「你也是知道,伯爺對我們安兒寄予厚望,早前還專程為他找來先生,如今又讓他參加科考,對他的婚事自然也早有安排。」
「嫂子,你瞧我日子過得順遂,可在永昌伯府裡,我又能說得上什麼話。」
「但凡是個主子,面子都比我大一些,安兒這事兒,我是真的做不了主。」
為了兒子的婚事,金氏也不要面子,拉著嫂子訴苦起來。
半真半假的話,讓金夫人皺了眉頭:「你是安兒的親娘,難道你同意了,他們還能說出一個不字來。」
金氏幽幽嘆道:「嫂子,你也是伯學的親娘,可他的婚事,你能做得了主嗎?」
金夫人被刺了一刀。
金伯學議親的時候,金夫人多般的心思,最後全給金老爺打消了,即使心底很是不滿,也只能捏著鼻子將媳婦娶進門。
「妹妹不同意就不同意,怎麼還說到我頭上了。」
金氏也不慣著她:「嫂子能體諒我就好。」
臨了就顧著自己喝茶。
金嫣然確實是她親外甥女,她也疼,可跟兒子比起來就差遠了。
平心而論,金家的姑娘模樣出挑,可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