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準了,禮部便會安排下來。
恩賞也並不是禮部直接派人送上門,而是需要各府派人去禮部請回來,今年便是趙雲衢帶著人去請。
例行的恩賞並不算多,一個朱紅色的小布袋子夠裝,上面寫著皇恩永賜四個大字,甚至還有禮部的封條和印記。
趙雲安心底好奇,擠在趙雲衢身邊仔細看。
封條上是蠅頭小子,密密麻麻的寫著永昌伯府的恩賞,以及對接的值班人員。
趙雲安忍不住感嘆道:「原來這般仔細,這樣就不怕弄錯,或者有人多拿了。」
趙雲衢笑道:「朝廷的恩賞,誰人敢亂拿多拿,那可是要丟腦袋的。」
趙雲安卻指著上頭的字說:「那為什麼要寫的這麼仔細,肯定是以前發生過,所以現在才會這般仔細。」
趙雲衢一聽,無言反駁。
恩賞的銀子不多,更多的還是象徵意義,如果連份例都沒拿到,那久等於是被皇帝厭棄,將來的日子就難了。
領了恩賞,伯府的大大小小還得等到趙老夫人和劉氏回來。
果然等到了快晌午時分,趙老夫人才終於回家。
但這還沒完,年三十最重要的祭祖剛剛開始。
永昌伯府的祠堂就在伯府最裡面,是一棟獨院,一看大門便知很是氣派,更難得是祠堂內掛著一塊金匾,那是太/祖皇帝賜予永昌伯府的,上面寫著長樂永昌。
祠堂裡邊此刻也是燈燭輝煌,錦幛繡幕,趙雲安每次進來,抬頭看著一列列的牌位,都覺得心生敬畏。
當然,除了逢年過節祭拜的時候,但凡開祠堂,那就沒好事。
因為平日裡都關著的緣故,即使裡頭點上了炭盆,也總顯得比外頭還要冷。
趙雲安搓了搓手,可不敢在這時候亂來,乖乖的站在趙雲平身邊,保持著莊嚴的表情,一跪一拜都極為標準。
只是自家的祭祖,卻也有諸多的規矩,以前趙雲安還小,獻帛捧香都用不上他。
但是今年不同,趙駿覺得大侄兒既然已經開始讀書,那就是半個大人,所以讓他來捧香。
趙雲安繃著臉,生怕自己一個不好,鬧出笑話來,到時候大伯再疼他,肯定也得好好揍他。
幸虧一切順利。
一全套下來,趙雲安不過捧個香,都覺得手腳發軟,累的不行,更別提負責主祭的趙駿,負責副祭的趙雲衢了,幾個哥哥都各有各的安排。
男丁受累,女眷也不輕鬆。
單單是供祖傳菜一樣,從裡到外,一趟一趟的來,看著都覺得精疲力盡。
趙老夫人年紀大了,已經吃不消傳菜,如今站在供桌旁邊的是劉氏,趙雲安見大伯母額頭都是細汗,暗道當家主母真不容易。
這個當頭,丫鬟小廝們是不許進入祠堂的,他們只能站在門檻兒之外。
因為趙家人丁單薄,如今只剩下趙駿和趙弛兩支還有人,倒是襯得祠堂裡頭冷冷清清,祠堂外面花團錦簇,連院子裡的小道兒都塞滿了僕人。
終於祭祖完畢,一群人回到如意園,才算是徹底鬆快下來。
趙老夫人含著笑,坐在上首。
由趙駿帶頭行禮磕頭。
趙雲安小時候最喜歡這一項,因為磕了頭,就是討要壓歲錢。
果然今年也一樣,趙老夫人連聲喊起,將事先準備好的小荷包遞給他們。
「謝謝祖母。」趙雲衢朗聲道。
趙老夫人樂呵呵的,孫兒孫女一個沒拉下,連孫素心也收到了一個。
「吉祥如意,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孫素心鼻尖一紅,上京之前,她心底多有惶恐,可入京之後趙老夫人對她極為體貼,日子甚至比父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