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來了,皇帝哪裡是因為他們,分明是對壽國公府心有不滿,敲山震虎。
馬車一路將趙家兄弟送到了永昌伯府門口,跳下車的時候,趙雲平還在說:「看他以後怎麼囂張!」
「趙雲平!」
一聲厲喝,石破天驚。
趙雲平手一抖,趙雲安一腳踩空。
趙雲安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己臉著地。
忽然,一雙手穩穩的接住了他。
趙雲安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永昌伯趙駿陰雲密佈的臉孔。
「大伯,我好想你啊。」趙雲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刻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
趙駿卻冷聲道:「進門,回去再收拾你們。」
趙雲平偷偷對弟弟做了個掐脖子的手勢。
趙雲安會意,摟著趙駿奶聲奶氣的說:「大伯,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好玩的,安兒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大伯,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家了。」
「大伯,你怎麼不跟安兒說話,你是不是生氣了?」
「不氣不氣,安兒給大伯捶捶背。」
但是這一次,百試百靈的撒嬌招式失敗了。
趙駿並未將他放下,快步帶著侄子和兒子進了伯府,趙雲安一看方向就暗道不妙,這是去祖宗祠堂的。
祠堂門口,趙雲衢對兩個弟弟做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
果然,一進門,趙駿立刻放下侄子:「跪下!」
趙雲平碰的一聲重重跪下,動作熟練,顯然是習慣了。
趙雲安也磨磨蹭蹭的跪下來,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戒尺!」趙駿喝道。
趙雲衢低著頭,將戒尺遞給他。
沒等趙雲平說話,啪的一聲,趙駿高高舉起,重重落下,絲毫沒收力氣。
「啊!」
就連習慣捱打的趙雲平也嚇了一跳,驚撥出聲。
「跪直了!」趙駿冷喝。
趙雲平漲紅了臉,死死的挺直脊背,隨著一聲聲戒尺落下,錦衣上很快滲出血色。
趙雲安眼看著三哥捱打,連忙喊道:「大伯要打就打我吧,是我纏著三哥哥要出門的。」
「今日不乖三哥哥,是我纏著他鬧著他要出去玩。」
趙駿卻不理他,手底下越發用力。
趙雲平也是硬氣,咬著牙不吭一聲。
「大伯!」趙雲安哪能看三哥繼續捱打,轉身就要撲上去擋住。
誰知趙駿一聲厲喝:「雲衢,抱住他,就讓他在旁邊看著。」
「父親,安兒年幼……」趙雲衢有心為兩位弟弟求情,自家三弟反正捱打習慣了,可七弟從小乖巧,家裡頭都是疼著寵著,哪見過這樣的場面。
可這一次,趙駿卻不打算抬手放過。
「抱住他!」
趙雲衢只得伸手,將趙雲安死死按住。
趙雲安也知道她們倆偷溜出門,回來肯定會受罰,卻沒想到趙駿二話不說,直接動手,而且是親自動手。
眼看趙雲平被打得渾身冷汗,背後血紅一片,趙雲安沒法子,只得再次大哭起來:「大伯別打了,是我的錯,是我求三哥哥帶我出去玩,大伯打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真的不敢了,我會聽話,再也不到處亂跑,大伯別打三哥哥。」
趙駿卻一言不發,手下用力,一下又一下。
戒尺的聲音,就像是落在趙雲安的心頭上,讓他不禁後悔起今日的任性來。
祠堂之外,金氏和劉氏都是一臉擔憂。
很快祠堂裡傳來趙雲安嚎啕大哭的聲音,摻雜著孩子的求饒聲,金氏首先受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