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他們就算逃走了又能去哪兒,北疆與京城之間還有涼州,江南又有王指揮使看著,他們飛天入地,遁逃無門。」
丁博文聽著,心底也安定了不少。
「漳州那邊可有動靜?」
「趙雲安的祖母大哥都在永昌伯府,他就算忠君愛國,手中無兵,也無可奈何。」
丁博文微微鬆了口氣。
下屬奇怪道:「大人,趙雲安不過是個黃口小兒,靠著永昌伯府的威名才坐上知府之位,為何大人如此警惕?」
丁博文卻道:「可他年紀輕輕,去漳州不到三年,卻已經讓當地改頭換面。」
「而且,趙雲安與青州營私交甚篤,常有往來。」
「大人是擔心趙雲安能驅使青州營為他所用?」下屬驚訝道,「這怎麼可能?」
丁博文搖頭道:「世間並無不可,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大人一直派人盯著永昌伯府,留住趙家老太與趙雲衢兄弟,趙雲安真要有本事也無可奈何,為了親人性命,也只能聽從大人命令。」
處理完公務,丁博文才問起女兒來:「傲兒還在鬧嗎?」
「郡主這幾日很是安靜,並未再鬧。」
丁博文滿意的點了點頭:「我也是為了她好,只要再等等,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大人的苦心,郡主一定能理解的。」
丁博文不知想到了什麼,淡淡道:「只要別像她母親那樣認死理,我只有她一個女兒,總不會害了她。」
提起已經過世多年的珠玉郡主,下屬都低頭不敢再說話。
當年的事情,被蒙在鼓裡的只有年幼的小郡主,他們心底可都知道那位夫人是怎麼死的。
也正是因為珠玉郡主的死,皇帝對涼州的懷疑達到了頂點,屢屢逼迫,以至於丁家不得不與皇后合作。
被看管起來的丁傲兒此刻很是平靜,她靜靜的坐在屋內,眼神分外的冰冷。
「郡主,大人叮囑我送晚膳過來。」
丁傲兒只掃了一眼飯菜,便道:「放下吧,你們出去等著。」
「是。」
飯菜很是精緻,都是她平日裡愛吃的,可丁傲兒卻毫無胃口。
她起身來到床邊,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個錦囊,那是母親死去之前交給她的。
開啟錦囊,裡頭是一顆小小的藥丸。
丁傲兒抿了抿嘴角,很快下定了決心,將藥丸放入杯中,吞嚥下肚。
半晌,門外等候的丫鬟低聲問道:「郡主,您用完膳了嗎?」
裡頭沒有回應。
丫鬟大著膽子推門進來,只見丁傲兒軟軟的靠在桌上,面色潮紅,頓時驚呼。
「快來人啊,郡主病了。」
丁傲兒高燒不退,顯然生了重病,丁博文對一手養大的獨女還有幾分慈愛,立刻為她請來太醫。
幾貼藥下去,丁傲兒卻依舊燒得昏昏沉沉。
丁博文沒辦法一直陪在女兒身邊,只能讓丫鬟們好好伺候。
哪知道這一日等他處理完事情回來,進屋一看,卻見丁傲兒側躺在床上,丫鬟趴在床邊睡著了。
「你怎麼照顧郡主的?」
丁博文眉頭一皺,伸手一推,丫鬟便軟倒下來。
他臉色猛地一變,連忙去看床上的人,那往裡側躺的哪裡是他女兒,而是另一個穿戴成丁傲兒模樣的丫鬟。
「傲兒!」
「快去找人!」
下人們將郡主府翻了個遍,卻依舊沒發現丁傲兒的蹤影。
丁博文大怒,再一次,他自以為掌控住的旗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現實卻沒給丁博文憤怒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