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只帶了十個人入京,是我不放心二嫂與誠兒,所以派人護送。」
慶餘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接到了一個棘手的任務。
但他毫不猶豫的應下:「是,屬下遵命。」
做完這件事,趙雲安才微微鬆了口氣,轉身走向後院,他還得好好安慰親娘和侄女。
慶餘速度極快,迅速清點了人馬,這一次並未穿戴藍袍,而是身著自己的衣裳分批出城。
漳州府如今正在出產春茶,紫金蓮的大名廣為流傳,正是最為熱鬧的時候。
這一百人拆開了出城,竟沒有引起一絲一毫的注意。
很快,一艘大船從漳州府碼頭離開,一路往京城的方向揚帆而去。
小劉氏一心一意想要快些到京城,可惜坐船的速度快不起來,只得耐著心思在等。
也許是因為那日鬧得厲害,趙誠雖然跟著走了,這幾日卻也提不起精神來,整個人奄耷耷的。
小劉氏想著法子哄他,兒子依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氣得她心底直罵女兒是白眼狼,是禍害,是她那天偏要鬧騰才把弟弟害成這樣。
罵完了,便又開始催船家快一些。
船家也是無奈,提醒道:「夫人,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咱們這是官船,又不是戰船,總不能飛起來的。」
小劉氏無可奈何,忍不住往後看了眼,擔心趙雲安會派人追上來,將他們母子倆抓回去。
這一看,卻嚇得她魂飛魄散。
「快,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船家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頭看:「這,看著也是一艘官船。」
「夫人,大概只是同路的,好好的他們追我們做什麼?」
小劉氏怒道:「你知道什麼,讓你快些就快些。」
「可他們已經追上來了。」船家很是委屈。
小劉氏氣急敗壞,抬頭一看,赫然瞧見對面甲板上站著幾個人,有一個頗為眼熟,大約是在趙雲安身邊見過。
她挺起腰桿兒來:「你們想做什麼,告訴你們,回不回京城我自己說了算,今日就算趙雲安來了,也別想帶我回去。」
這話一說,對面的人還沒反應,船家先嚇了一跳。
「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兒,您不是說提前出發這事兒趙大人是答應的嗎?」
「閉嘴,嫂子做事,難道還要小叔子答應不成。他一個小叔子,哪有管到嫂子頭上來的。」
慶餘眼底閃過一絲冷色,拱手道:「二夫人執意回京,大人自然也沒辦法。」
「只是從漳州府回京路途遙遠,大人答應了二爺會照顧好你們母子,所以才特意派我等追上來,護送二夫人進京。」
小劉氏滿肚子的話,這會兒全嚥了回去。
「他派你們過來,是護送我們進京?」
慶餘淡淡道:「我等會隨船護送,必不會讓二夫人遇到危險。」
小劉氏將信將疑,朗聲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在旁邊跟著吧,我喜歡安靜,你們別靠的太近。」
慶餘自然無不答應。
小劉氏原本還擔心著趙雲安耍花樣,到時候偷摸的將他們帶回去,亦或者將趙誠搶回去。
誰想到過了幾天,後頭那艘船也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小劉氏頓時放心不少。
慶餘這邊一切順利,常順那頭卻不太穩妥。
帶著趙雲安的信件和滿滿當當的一箱紫金蓮,常順一路快馬加鞭到了青州營之外。
還未靠近,常順便意識到不對勁。
這兩年間,趙雲安與青州營關係極為親近,常順偶爾也會過來送信。
可此刻的青州營分明是戒嚴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