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他們第二天離開漳州府的時候,一個個還依依不捨。
申金笑罵道:「怎麼,還住出感情來了?」
手下見他也並未生氣,就說:「兄弟們都記得自己是青州營的人,哎,可誰想到趙大人那麼大方,吃得我都不想走了。」
申金便道:「不想走也得走,咱們再不回去,趙大人也得跟著倒黴。」
他這麼一說,一群人都沉默下來。
半路上,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上頭根本不管什麼死活,還不如趙大人。」
申金聽見了,但也並沒有反駁,因為他心底也這麼想。
就說青州營的那位指揮使大人,來到青州之後只顧著吃喝玩樂,倒是在青州府內養了十八房小妾。
他們見指揮使的次數,兩隻手指頭都能數得清。
但那又能怎麼樣,人家是皇帝親信,皇后娘娘的孃家人,小太子的舅家人,位高權重,壓根不是他們能夠撼動的。
如果趙大人是他們的指揮使就好了,申金忍不住一次次這麼想。
送走了青州營的人,趙雲安只覺得玉璋湖一帶都冷清了不少。
但是很快,漳州府又變得熱鬧起來。
運河暢通之後,商賈們敏銳的發現漳州府是個好地方,紫金蓮的價值不提,連其他的風土特產也比青州便宜一些。
以前要多走三日,還得轉陸路,又麻煩又折騰,商賈們便不太樂意。
現在漳州府有紫金蓮這個寶貝,從青州過來更是隻要再加一日的水路,很快漳州碼頭就變得熱鬧起來。
就如趙雲安猜測的那樣,人多了,碼頭的鋪子很快一間間租賃了出去。開客棧的,吃食的,雜貨的,當地土產的,還有人直接幹起來勞力行,專門從漳州府本地僱人,來做碼頭的勞力生意。
一切都欣欣向榮。
天濛濛亮的時候,碼頭上便有了動靜,裊裊炊煙升起,平靜的街道很快變得熱鬧起來。
賣吃食的店鋪總是最早開張,小販們熱絡的推銷自己的商品,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交織成獨屬於碼頭的樂曲。
趙雲安很是喜歡這具有煙火氣息的場景。
難得這一日休沐,他便帶著金氏和趙妤來碼頭玩。
金氏來到漳州府之後,出門的次數也多了,主要是她不想出門,可趙雲安每每得空就要拉著他們出去。
次數多了,金氏也不再拘謹,反倒是每次都盼著。
這會兒也是,她瞧著碼頭就咋舌:「短短兩個月時間,竟是這麼熱鬧了。」
碼頭建成到現在,金氏還是頭一次過來,她沒見過這片地方灘塗地的場景,只感嘆如今的繁華。
趙雲安笑道:「以後會更加熱鬧。」
說著,熟門熟路的拉著金氏去一個攤位坐下:「老闆,每樣來一份。」
金氏看著那小攤位有些猶豫,趙雲安卻熟練的用袖子擦了擦,招呼他們坐下。
趙妤已經跑過去,金氏只能瞪了眼兒子,也勉強坐下了。
「娘,放心,東西都是乾淨的。」
金氏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趙雲安知道,金氏是覺得外頭的東西不太乾淨,尤其是街邊的攤位。
「夫人放心,自打出攤到現在,人人都說我做的東西新鮮,乾淨。」老闆顯然也意識到了,倒也不生氣,樂呵呵的說。
金氏更尷尬了。
很快,老闆就端著一樣樣的吃食過來,還特意看了眼常順:「我記得這小哥,那胃口是這個。」
趙雲安第一次來的時候,將所有的吃食點了一遍,老闆還怕他看著文弱吃不完,結果倒好,常順坐下來一鍋端了,沒吃飽還加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