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白立刻道:「玉璋湖不但是漳州的一道美景,更是關乎城中百姓的喝水用水問題,怎麼能略過不提。」
趙雲安為難道:「本官何嘗願意置之不理,玉璋湖的問題一日不解決,城中百姓用水喝水便一日艱難。」
「可是叢大人,漳州府的財政情況,你比本官更瞭解,帳上統共才多少銀子,今年初還得購買糧種,置辦農具,增添耕牛,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叢白顯然不是個好演員,他拍著大腿齜牙咧嘴,看著就很是浮誇。
幸好,義憤填膺的表情也夠用了:「難道就因為缺銀子,便要讓百姓受苦受難。」
趙雲安捂住臉:「是本官無能,屢次上書,都未能要到銀錢。」
叢白站起身喊道:「那也總得想想辦法,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今日人多,大家活兒一起來想辦法,總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你給我坐下……」叢家主臉色都白了。
奈何他扯著叢白的袖子,也沒能將人拉下來。
叢白更是朗聲道:「各位世伯世叔,玉璋湖理應是漳州人的玉璋,如今卻成了粘附在漳州身上的一塊瘡疤,難道諸位忍心看下去?」
「你給我坐下來!」叢家主頭都要炸了,他這麼精打細算,左右逢源的人,為何生出來這麼個棒槌兒子。
修繕疏浚玉璋湖是大工程,到時候牽涉到的人工,需要花費的銀子,那必定是個大數目。
經歷過退還良田,叢家已經元氣大傷,怎麼可能還願意掏出這銀子來。
叢白卻壓根不搭理親爹,繼續喊道:「諸位,若能疏浚玉璋湖,通聯運河,到時候漳州商路也能暢通,這是於國於民都有利的事情啊。」
趙雲安也起身道:「本官也知道,疏浚玉璋湖是大工程,所需花費無數,但實在是沒了辦法。」
被他盯著的一位家主沉不住氣,悶聲悶氣道:「趙大人,並非是我等不願意出這個銀子,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一開口,眾人立刻符合。
「是啊,這又不是一百兩一千兩的事情,指不定要好幾萬兩,甚至是幾十萬兩。」
「就算是我們把家底掏空了,也幹不了這事兒。」
「趙大人,之前你說要退還良田,我們二話不說就給了,當時已經損失了一大筆錢,如今實在是……」
「就連今年過年,我家中年夜飯都寒磣的很。」
一時間,倒是成了眾人的訴苦大會。
叢家主也跟著訴苦,左右他是不肯出錢的。
趙雲安嘆了口氣:「如此看來,玉璋湖的疏浚就只能等,等到漳州府帳上有錢了。」
叢白卻喊道:「大人,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年,玉璋湖的問題便更嚴重,到時候所需的人力物力就更多。」
眼看周圍家主看向自家的眼神都不對了,叢家主拍案道:「叢白,難不成你想為了疏浚玉璋湖,讓家裡頭親爹親娘都吃糠喝稀不成?」
哪知道叢白也是光棍,朗聲道:「若是為了天下黎明,吃糠喝稀也不是不行。」
這瞬間,叢家主再次升起弒殺親子的衝動。
就連趙雲安都多看了一眼這位屬下,暗道叢白這覺悟,可比他這個漳州父母官高多了。
趙雲安起身拍了拍叢白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朗聲道:「諸位家主不必著急。」
「趙大人都想要掏空了我們的家產,我能不著急嗎?」
「趙大人,您自己憑良心講,之前你說要退還良田,我們一句話都沒有,都按著您的意思辦了,那些田地可也都是花錢買來的。」
「一次不夠,還來一次,趙大人這是不掏空就不善罷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