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的手掌嫩生生,柔軟的像一團雲朵,溫熱的觸感,讓珠玉愣住了。
下一刻,襁褓中的孩子,竟是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淚。
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珠玉淚流滿面,混沌的腦子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她流著淚,摟著孩子,看著竟有幾分可憐。
可憐,卻極為可恨!
趙雲安卻不會可憐她,他可不會忘記這位郡主幾次三番的要他性命,方才還提刀追殺金氏。
要不是小嬰兒有一顆成年人的心,小命早就被瘋子玩完了。
他努力的轉頭,朝著那侍衛看去,這時候還不動,你小子在等什麼。
侍衛顯然不傻,飛步上前,用力一砍,順手接住了孩子,任由珠玉郡主暈厥癱軟在地。
金氏這時候才嘶吼一聲,衝進來一把奪過孩子,上下檢查確保孩子無礙,這才放聲大哭起來。
劉氏心底的石頭也落了地。
她沉下臉來:「今日我算知道了你們祿親王府的做派,這是看我們永昌伯府好欺負嗎!等伯爺回來,必是要當面問問祿親王,聖上已經下令,為何還放任她出門作祟。」
侍衛行禮道:「伯夫人息怒,郡主命人抬了歉禮,我等也……」
「你不必與我解釋,明日讓祿親王在朝上同聖上解釋吧。」
「都說祿親王禮賢下士,最是寬容,我看是縱容走狗,欺壓官眷。」
「竟是欺我永昌伯府無人,可這也是太。祖皇帝賞賜的宅邸,哪容得你等放肆。」
「來人,將他們趕出永昌伯府。」劉氏喝道,「連帶著那十個大箱子,我永昌伯府門第低,可還有幾分錚錚傲骨。」
不給祿親王府任何解釋的機會,劉氏動了真怒。
連人帶箱子被扔了出去,珠玉郡主暈過去倒是安詳,侍衛們卻面面相覷。
「現在怎麼辦?」他們口中發苦,原以為是上門道歉,誰知道郡主鬧了這麼一場。
為首的嘆氣道:「幸好沒鬧出人命來。」
至於傷了幾個永昌伯府的家丁和丫鬟,想必祿親王也不會在意。
「先把人抬回去再說。」
「那箱子呢?」
「郡主帶來的是歉禮,已經送上了門,哪有轉身帶回去的。」
永昌伯府內,劉氏忙得腳不沾地,她得安撫金氏母子,又得處理受傷的人,幸虧珠玉郡主看著毒辣,到底是女子,受傷的不重。
白嬤嬤崴了腳,也被扶走休息。
唯有金氏身邊的翠玉捱了一刀,要不是救治及時,怕是送了性命。
整頓好一連串的事情,劉氏握住金氏的手安撫道:「弟妹放心,從今往後,但凡是祿親王府出來的人,我定讓他們連伯府的門都不能進。」
金氏受驚過度,此刻整個人還在打哆嗦:「大嫂,你與我說實話,之前安兒中毒,是不是她?」
劉氏一頓。
金氏悽然道:「我就知道,除了她,誰還會與我們母子為難。」
「都過去了。」劉氏忙道,「聖上也發了怒,將她打發去了涼州,這輩子也不一定能回來,你就安安心心的將安兒養大成人。」
金氏含淚點了點頭,心底卻想起方才珠玉郡主的眼神。
她看向趙雲安的眼神,宛如掉入懸崖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藤蔓。
這樣的眼神她以前也曾見過,那是珠玉郡主看趙二郎的眼神。
劉氏只以為她嚇壞了,讓人斷了安神藥過來,親手餵她喝下去。
再一看襁褓,趙雲安累壞了,這會兒正呼呼大睡,臉頰紅撲撲的,一點受驚的樣子都沒有。
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