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早年,祿親王曾為救駕身受重傷,以至於膝下子嗣單薄,這麼多年來只有王妃所出的珠玉郡主長大成人。
這位珠玉郡主真真如珠玉一般被寵愛著長大,千嬌萬寵,卻縱出她一身壞脾氣,橫行霸道不說,但凡是有不合心意的便要喊打喊殺。
比起低調內斂的祿親王,珠玉郡主在京城的名聲,可謂聲名狼藉。
只因為太后和祿親王的寵愛,即使屢屢有人上奏彈劾,珠玉郡主依舊毫髮無傷,愈發張狂。
文武百官多有不滿,卻礙於祿親王視而不見。
而這一日,趙駿站出來,十三條罪名無一不是殺頭大過。
「天子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不過一宗室郡主,竟肆無忌憚,枉顧禮法。」
趙駿跪下道:「懇請陛下嚴懲不貸,否則律法何在,國法何在。」
皇帝聽聞彈劾的時候,已感不妙,此刻更是眉頭深鎖。
「永昌伯,你所彈劾可有證據?」
趙駿呈上奏摺:「人證物證俱在,請陛下下令三司會審,以免人證物證憑空消失。」
立刻有官員跳腳道:「永昌伯此話何意,難不成是暗指陛下會徇私枉法?」
趙駿臉色不變:「微臣並無此意,只是怕三年前的舊事重演。」
那是都察院也曾彈劾珠玉郡主當街打殺平民,誰知好好的人證進了順天府,最後只出來一具屍體,以至於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皇帝自然也想起這個,皺眉看向朝臣:「諸位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珠玉郡主乃是宗室女,就算有罪,大動干戈也有不妥。」
趙駿冷哼道:「長虺成蛇,縱曲枉直,才是大大的不妥。」
「陛下,這些都是永昌伯一人所言,不能盡信。」
「是不是真的,自有聖上做主,三司會審定清白,由不得胡大人胡言亂語。」
「陛下,永昌伯如此咄咄逼人,怕是因兩傢俬怨,此心可誅!」
趙駿冷笑道:「聖人明鑑,微臣願以列祖列宗發誓,今日所言句句屬實。」
朝堂之上,倒是成了趙駿舌戰群儒。
皇帝越看越是心驚,平日裡不覺得,今日乍看,滿朝文武之中,除了永昌伯與都察院之外,竟是無人敢彈劾珠玉郡主。
皇帝多思,儘管疼愛弟弟和侄女,此刻也心驚肉跳。
從什麼時候開始,滿朝文武竟對祿親王這般寬容,凡事竟是看祿親王臉色。
心底驚濤駭浪,皇帝面色發沉。
落到朝臣的眼中,卻成了皇帝有心袒護侄女,一時間更是義憤填膺。
「永昌伯,今日你無非是見祿親王重病未愈,不能上朝,所以才肆意攻擊宗室郡主。」
趙駿只朝著皇帝磕頭:「聖上,微臣不知,如今祿親王不在,朝堂竟也要跟著停擺。」
「趙駿,你休要胡言!你這是汙衊!」
「夠了!」
皇帝怒道:「朝堂之上爭吵不休,朕還以為這兒成了菜場。」
「陛下息怒!」
這是王皇后父親,王首輔站出列來:「陛下,既永昌伯彈劾,於情於理也該徹查。」
「請陛下下令徹查。」
有王首輔說話,原本閉口不言的朝臣們,終於紛紛開口。
冷眼掃過朝臣,皇帝冷聲道:「今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徹查此案,永昌伯,如此你可滿意。」
趙駿深叩不起:「微臣相信聖上會還世間清明。」
一聲退朝,文武百官從朝堂上離開。
來時,尚且有人與永昌伯招呼,等離開時,眾人卻避之如蛇蠍。
等到了宮門之外,與他交好的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