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水流渾濁,正是三條河流交匯之處,若是能釣著魚就奇怪了,這裡的魚啊,得用網來捕撈才成。”
聽了這話,簫甯立刻用譴責的小眼神看著自家章叔叔,章元敬倒是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反倒是笑著說道:“這裡有魚,有水,我們有釣魚鉤,你怎麼就知道釣不著呢?”
說完他摸了摸簫甯的頭髮,還說道:“凡是啊,別人的教訓固然得聽,但自己不去嘗試的話,永遠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這個嘗試不過是耽誤你一天的功夫,有何不可?”
聽了這話,簫甯嘟著嘴巴沒有說話,卻還是乖乖的坐在那邊繼續釣魚。
旁邊的勞仲遠眼神微微一閃,倒是忽然說道:“章大人所言有理,多少人說出海都是有去無回,外頭都是蠻荒之地,但本官卻是不信的,非得自己走一遭才成。”
章元敬也點頭說道:“可不是嗎,世界這麼大,大興之外有匈奴,匈奴之外有樓蘭,旁邊還有高麗等國,再往遠方去的話必定還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國家。”
勞仲遠喝了一口水酒,也笑著說道:“可不是嗎,前朝的時候還曾有人販賣崑崙奴,你說說看這人長得烏漆嘛黑的,跟咱們壓根就不是同一個祖宗。”
聽見這話,簫甯倒是好奇的問道:“世界上還有人長得黑乎乎的?整個人跟炭一樣?是因為曬太多太陽了嗎?”
章元敬笑了笑,解釋起來:“西南海上有崑崙層期國,連線大海島,海島多野人,身如黑漆,拳發,誘以食而擒之,動以千萬,賣為蕃奴。”
簫甯又問道:“那崑崙奴都生活在海島上嗎?”
章元敬下意識的想要回答不是,卻還是阻止了自己的話,笑著說道:“這個我就不知了,還得等勞大人去了更多的地方,看了更多的人,才知道是不是。”
勞仲遠一聽,倒是也笑起來:“是啊,崑崙奴新羅婢,曾經也在大興的土地上出現過,自從閉關之後,這些人反倒是少了,我曾聽聞人間人種多樣,不但有黑人,還有白的,黃的,紅的,甚至還有五彩多色的,只可惜一直未能得見。”
黑人白人紅人倒是也罷了,還五彩繽紛,章元敬不由得慶幸自己沒在喝茶,不然的話還不得一口噴出來,他咳嗽了一聲,送上自己的鼓勵:“那勞大人加油吧,我還等著你帶回來各種顏色的人來長長見識。”
客船慢慢的往前行,勞仲遠忽然問了一句:“章大人,若是走那一條水路的話,是不是就會到您的老家了,下官記得您是明湖人。”
簫甯一聽,倒是好奇的爬起來往外看,只見遠遠的依稀能夠看見一條河流,似乎比他們走的略窄小一些,不過卻十分的熱鬧。
章元敬點了點頭,這也不是個秘密的事情,朝中人都知道備受皇帝寵信的章元敬章大人出生小鎮青州,章家只能勉強算是耕讀之家,在他之前功名最高的只是個舉人。
見簫甯一臉好奇的樣子,章元敬索性指著那邊說道:“從這條河往上走,路過明湖,再走三日就能抵達青州,那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簫甯從小就沒少聽姜氏孫氏唸叨青州的山水,這會兒忍不住問道:“章叔,青州真的那麼好那麼沒嗎,聽老太太說,那邊有一座山漫山遍野都是紅色的野蒜花,在青松底下分外的好看,漂亮的不得了,是真的嗎?”
聽著孩子的話,章元敬也忍不住回想起來,橋盤山上的美景,一開始還是他的老師李老爺子帶著過去的,那時候李老先生帶著他與李子俊爬過橋盤山,喝過後山的甜泉,還跟寺院裡頭的大和尚喝過茶,嘮過磕。
曾有一次,他們站在橋盤山頂上看著還在興建的怕頭,說起過這座運河的過往,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與師兄就開始走上截然不同的兩條路了吧。
“是啊,通往寺院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