謗皇帝。
很快,孟知府就想到了自己絕對會勝過章元敬的地方,當下說道:“本官治下,輕徭薄賦,選用廉吏,百姓可以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本官倒是曾經聽聞,關山的治安似乎不大好,常有人犯偷竊罪,可見是刑罰不利。”
章元敬笑了一下,淡淡說道:“偷竊確實是有,不過卻少得很,多數還是外來者聽聞關山富裕,打算摸一些油水。”
“不過孟大人說連海一帶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本官卻不大相信,來這裡的路上船老大就曾經交代,在連海得時時刻刻注意,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順走了,因為當地的百姓窮苦,不管是什麼他們拿走總還是有用的。”
孟知府對此確實是不知道的,在他的心裡頭自己的治理治下,百姓就應該安居樂業,貪官也沒有了,衙門也清廉了,憑什麼不能好好過日子呢。
他幾乎是暴怒的罵道:“不可能,本官每次出去巡視,老有所依幼有所養,絕不可能出現你口中的話,怕是有人看不慣本官的做法故意汙衊。”
章元敬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說道:“方才進門之前,本官曾打量了一下大人的左鄰右舍,按理來說這一帶也該是富裕人家,誰知道不是等著賣房子,就是行色匆匆的往外求生活。”
孟知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又有何不對?”
他一問出口就知道自己走錯了一步,果然,章元敬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這賣房子的,要麼是有更好的去處,要麼是不得已而為之,看著房主愁眉苦臉的樣子,總不可能是前者。再有一個,連海城內的人百姓都為了謀生奔波,更別提周圍的農民了。”
孟知府幾乎忍不住咆哮,但好歹記得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他壓住怒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連海此地多災多難,也無拿得出手的特產,百姓日子難過也是正常。”
章元敬吃了一口豆腐,覺得雖然清淡了一點,但這位孟夫人的手藝確實是不錯,他淡淡回答道:“關山以前也沒有啊。”
這一次,孟知府終於忍不住拍案而起,叫道:“章大人話裡話外的意思,莫不是本官不稱職,才導致連海百姓受苦受難不成?”
章元敬卻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若是京城的官員看見,必定會說這位章大人的笑容與前任戶部尚書錢玉鉉十分相似,都是坑死人不償命的老狐狸。
他慢慢站起身來,甚至還幫著這位孟大人順了順氣,這才笑呵呵的說道:“孟大人,方才本官就說過了,您的清名就是陛下也是誇過的,這事兒怎麼能怪您呢。”
“術業有專攻,若不是為了連海一地的海市,陛下也不會將我派來不是,孟大人且放心,等海市開始,連海一地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孟大人並沒有被安慰道,反倒是更加惱怒了,感情自己來了幾年都沒辦法的事情,你一來就能解決,那不是襯托的自己越發無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