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三您還不知道嗎,我是有點兒勢利眼,但這些年也是勤勤懇懇的,哪兒敢隨便把家裡頭的親戚往外頭趕啊。”
這話倒是實在,這位老管家年輕時候就跟著李玉山了,是他身邊的書童,熬了這麼多年才算是有些體面,平時小毛病雖然多,但有一點好就是對李玉山忠心耿耿,有眼力見,不然的話李玉山也不能讓他在管家的位子上一待就是好多年。
李玉山其實也知道這點,當下無奈說道:“那你說,我徒弟怎麼還沒上門?”
老管家一聽,無奈問道:“老爺,您,您這不是還沒收徒弟嗎?”
一邊問著,老管家心中覺得自家老爺可能是老糊塗了,是不是想徒弟想瘋了,待會兒要不要去請回春堂的大夫過來扎幾針。
李玉山沒聽見老管家的腹誹,不然的話非得讓他從管家的位置上滾下去不可,他哎了一聲,無奈的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出去好好守著門,有人上門的話就告訴我。”
老管家也沒在意李玉山讓他守門的事兒,麻溜兒的就跑出去了。
到了晚上,李玉山又忍不住問章氏了:“你說那孩子怎麼還不上門,莫不是改了主意,不想要拜我為師了?不應該啊,不想拜師的話他們為什麼去河邊?”
章氏被他煩的不行,只好說道:“你讓我回去一趟問問不就得了。”
李玉山卻又道:“不好,不好,你回去的話倒顯得我上趕著要收徒弟。”
章氏聽了十分無奈,問道:“你這兩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難道不是在想徒弟了,既然是好苗子,你主動點也不算什麼,再說了,章家那邊說不定摸不準你的意思不敢上門呢。”
李老先生一聽,果然問道:“你說的這話倒是不無可能,你說,章家是不是沒得到我的話,所以拿不準我會不會收下這孩子,這時候貿貿然上門的話似乎確實不好,萬一我不收,那不是面子裡子都丟的乾淨。”
章氏也說道:“可不就是這樣,你想啊,你也沒說喜歡不喜歡,聽了人家小孩兒的詩就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喜歡呢,既然知道你不喜歡,哪裡還會上門來自找沒趣,所以啊,你早該讓我回去透透口風,這樣章家就知道如何做了。”
李玉山在屋子裡頭轉來轉去,好不容易才打定了主意,對自家夫人說道:“也有道理,不如這樣,你回去一趟漏個口風,但也不要說的太多,既然是拜師,太主動總是不好。”
章氏翻了個白眼,直截了當的說道:“就是你們讀書人事情多,怪不得都說酸書生,這想的也忒多了,都是瞎講究。”
當年還在京城的時候,普通人家出生的章氏沒少被那些書香門第的太太小姐們諷刺,對書香門第的那套作風十分不喜歡,這會兒連帶著老爺子也受了抨擊。
李玉山也不跟她計較,似乎看到了乖徒弟上門的場景,樂呵呵的去書房練字去了。
章氏也不耽誤,第二天就回了一趟本家,她父母都已經過世,下頭倒是有兩個弟弟,不過相互間的關係不算太好,不過是維持著表面的關係罷了,相比起來,章氏更樂意來族長家,至少族長看得透側,族長夫人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利害關係。
出去了一趟回來,還沒等章氏坐下來喝口水歇一歇,李玉山就忙不迭的過來問道:“怎麼樣,他們怎麼說,是不是明天就來?”
章氏故意賣關子,喝了口水才說道:“得了你,就那麼喜歡那孩子?”
李玉山摸了摸鬍子,笑著說道:“良才美玉,吾見之心喜。”
章氏呸了一聲,說道:“酸不可耐,成了,族長夫人一聽我話裡頭的意思就明白過來了,今日必定回去三嫂子面前說,到時候你的乖徒弟可不就得來了。”
李玉山聽了果然很高興,當天美美的吃了一頓,晚上連完字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