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佳年照常起床,倒是橘貓睡得正熟。
捏了捏他的小爪子,橘貓還會不耐煩的給他一下,扭過頭繼續睡。
顧佳年笑了笑,沒打擾金老大補覺,起身到院子裡先練了幾趟功法。
顧延年比他還早,兄弟倆依舊是一動一靜,截然不同,卻又融合在一起。
一直等到顧佳年上了牛車,橘貓還在呼呼大睡。
顧延年打趣道:「怎麼不見金老大,那肥貓不是每天都要送你出門嗎?」
「金老大昨晚累了,讓他多睡一會兒。」顧佳年笑道。
從梅溪村往縣城跑了一個來回,別說橘貓,就算是老虎也該累了。
顧延年驚訝道:「難不成他昨晚抓老鼠去了?」
「這可奇了怪了,肥成那樣還能逮住老鼠?」
之前家裡頭鬧老鼠,蔣氏想讓金老大幫幫忙,他躲得可比誰都快,最後還是從趙家借了一隻貓回家才解決。
顧佳年摸了摸鼻子:「也算吧。」
「大哥,你別老說他肥,金老大不肥,他就是身上有毛,看著豐腴了一些。」
顧延年咋舌:「寶兒,咱晚上讀書別省燈油,不然眼睛都要壞了。」
「大哥!」
「好好好,你倆是親兄弟,我是表的,我不該說他肥成了吧。」
吵吵鬧鬧到了縣學門口,這會兒居然有兩個衙役在,顧佳年跳下牛車,眼神微微閃爍。
顧延年一看熟人,也跟著下了車:「王哥,這是咋了,大清早的你們怎麼在這兒?」
王哥給他使了個眼色。
避開人拉住他說:「你剛來不知道,昨晚縣學出大事兒了。」
「啥大事兒,難道遭賊了,少了什麼,我弟弟還在這兒上學呢。」顧延年一聽也急了。
王衙役看了眼顧佳年,壓低聲音:「縣學的劉教諭昨晚喝醉了酒,結果他家丫鬟偷走了賣身契,捲走家中所有細軟,逃了!」
「嘶!」顧延年倒吸一口氣。
僕人捲款私逃,在大炎可是重罪。
「一直到早上,縣學的人發現不對才報官。」
顧佳年有些意外,這跟他的想像不一樣。
他還以為金老大的性子,會直接闖入縣學,直接把劉教諭撓一個滿臉花。
「王大哥,劉教諭沒事吧?」
王衙役還以為他關心先生,解釋道:「劉教諭喝醉了酒,敞著門風吹了一夜,現在有些發熱,旁的倒是沒什麼。」
顧佳年鬆了口氣:「那就好。」
至於劉家的丫鬟捲款私逃,那就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
進了縣學,講堂裡頭書生們也是議論紛紛。
「佳年,快過來坐。」
與他交好的書生伸手招呼:「你聽說了沒?」
「方才在門口就聽說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人沒說幾句話,訓導走進了講堂。
「劉教諭偶染風寒,暫時請假,從今天開始由老夫代課。」
訓導還想為他留一點臉面,可惜人人都知道劉教諭的通房捲走細軟跟人跑了。
劉教諭一開始只是吹了風,染上風寒,後頭知道丫鬟捲走了細軟,氣急攻心,又覺得丟人,病得越發重了。
如今一見到外人,劉教諭就覺得對方在嘲笑自己。
等到病好了,劉教諭也不肯出門,連講堂都不願去,因為看見學生們說笑,他就覺得他們在背後議論嘲笑自己。
縣學裡頭一個教諭,兩個訓導,平時也是輪著上課,如今少了一個人竟然也沒影響。
縣學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孫知縣自然也知道了。
他特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