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顧延年還在教訓弟弟:「寶兒,看在你頭一次拿廩膳銀的份上,大哥也不攔著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亂花錢。」
「就說那頭髮,跟咱山上的花有什麼不一樣,晴晴自己做的更好看,多浪費啊。」
「雖說是你的一番心意,可她們見了肯定心疼銀子。」
「咱作為男人,在外賺了錢,首先就得回家上交給媳婦,讓她們喜歡啥就買啥,咱買的不合她們的心意,哎,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你就懂了。」
顧佳年聽著聽著,覺得大哥說得也很有道理。
他瞎買的,怎麼比她們自己挑的合心意呢?
可等回到家,顧佳年被灌輸的念頭就被徹底打消了。
「給我買的簪子?」
蔣氏正在廚房裡頭忙活,聽見這話連忙擦了擦手走出來。
銀簪子用手帕包著,顧佳年有些害羞:「銀子不夠,只買了一支素簪子,不知道娘喜不喜歡。」
想到大哥的話,他補充道:「若是不喜歡,簪子融了也還是銀子。」
蔣氏臉上的歡喜都藏不住,小心翼翼的拿起銀簪子:「素簪子最好,手工費少,用著也實在,還是我家寶兒會買東西。」
顧佳年一看,親娘哪裡是不喜歡,分明是很喜歡。
「娘喜歡就好,等兒子以後掙了錢,再給娘買金的戴。」
蔣氏笑開了花:「好,娘等著穿金戴銀的那一天。」
顧喜年在旁邊道:「娘,我給你戴上試試看。」
蔣氏便坐下來,讓她將簪子帶上去,自己對著銅鏡左看右看,滿意的不得了。
「二姐,大嫂,我還買了頭花,不如自家做的精緻,但勝在新鮮,你們要不要試試看?」
顧喜年一下子就樂呵起來:「當然要試試。」
趙晚晴也有些驚訝,高高興興:「還有我的份兒呢?」
三朵頭髮,分別做成不同的花樣子,顏色也各有不同,蔣氏拿了沉穩的,顧喜年拿了粉嫩的,趙晚晴就要了大紅的。
三個女人坐在一起,你給我簪花,我給你簪花,嘰嘰喳喳高興個沒完沒了。
顧延年餵好牛進來,沒進門就問:「娘,飯好了沒?」
結果一進屋,赫,簪子和頭花都帶上了。
「催催催,整日裡就知道吃吃吃,你弟弟都惦記著給我買簪子,你咋不記得?」蔣氏瞪了眼棒槌兒子。
顧延年很是委屈:「娘,不是你讓我把銀子都給晴晴管著,別瞎買東西嗎?」
迎著親孃的瞪眼,顧延年還說:「你就是偏心小的,寶兒買什麼你都說好,我買什麼回家都挨罵,娘,我跟你說這樣真不行,要不是我度量大,我們倆兄弟不得結仇?」
「娘,我懷疑你挑撥我們兄弟感情。」
蔣氏倒吸一口氣:「你還教訓起我來了?」
「我哪兒敢,我就是講道理。」
「得得得,懶得跟你廢話,趕緊去喊你爹回來吃飯,老的也是,整日跑出去閒嘮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秀才的爹。」
蔣氏一回頭,臉色又和藹可親起來:「寶兒想吃什麼,娘現在給你做。」
「娘,不用忙了,你做的我都愛吃。」
結果下一刻,還沒走遠的顧延年喊:「娘,我想吃炸丸子。」
蔣氏嘆了一口氣,都是兒子,人與人之間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顧喜年撲哧一笑,悄悄扯了扯身邊的大嫂:「嫂子,你到底怎麼受得了他的?」
趙晚晴臉頰卻紅撲撲的:「別瞎說,你大哥挺好的,我就喜歡這樣的。」
顧喜年對大嫂兼好友的喜好無法理解。
蔣氏得了簪子心情好,一整天都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