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知府一聽,果然高興:「合該如此,否則會長成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對了,你那大哥還在練武嗎,在衙門的差事辦得如何?」
顧佳年笑道:「大哥是個武痴,比我更愛練武……」
謝宜年進門見到廖知府,心底已經震驚不已。
如今見這一大一小對答如流,完全熟絡沒有一點陌生,心底更是驚訝不已。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位廖知府脾氣暴躁,鐵血手段,跟自己的幾個兒子都不算和睦,如今居然對一個秀才和顏悅色。
謝宜年心底忍不住猜測起來,甚至懷疑顧佳年與廖知府是否有舊。
不過看他們倆截然不同,沒有一點相似的長相,謝宜年又打消了猜測。
幾句對答下來,廖知府越發滿意。
他摸了摸鬍子,點頭笑道:「不錯,本官說的話,你們兄弟都聽進去了。」
「此次院試,你高中案首,也很是不錯。」
顧佳年笑道:「大人謬讚了,若不是謝公子病了,案首還不一定能輪到我。」
謝宜年微微一笑:「顧秀才自謙了,謝某看過你的卷子,文采斐然,謝某甘拜下風。」
顧佳年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廖知府轉頭笑道:「哦,沒想到謝公子如此推崇。」
「本官倒是不知道,謝公子與佳年也是好友。」
謝宜年察覺他的試探,只說:「謝某表弟與顧秀才是多年好友,特意引見,謝某與顧秀才也是一見如故。」
廖知府哈哈一笑。
忽然說了句:「你們謝家人特別有意思,總能與人一見如故。」
謝宜年面色不變,笑著回答:「大約是謝家人都愛才,見著有才之士,都如見故人。」
廖知府大聲笑起來:「佳年,你可不要被他騙了,謝家人總愛跟人一見如故,可不是單單瞧重了你。」
若說方才是試探,那麼現在就是赤裸裸的明示了。
謝宜年心底更是詫異。
他偷偷打量,見廖知府說話隨意,也不像是對謝家有敵意。
倒像是特意提醒顧佳年,不要被謝家招攬?
顧佳年也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
他一個小小的秀才,哪裡知道大家族之間的風起雲湧,只開口道:「廖大人與謝公子能瞧得上我,已經是顧某的榮幸。」
廖知府微服上門,原本只是一時興起,想瞧瞧這個合口味的學生。
但沒想到遇上了謝家人,心底便多了幾分警惕。
幾句說話,他將一肚子的話也壓下去,起身道:「時辰也不早了,本官還有要事,就先行告辭。」
「謝公子可要一道兒搭個車?」
謝宜年眼神一閃,這是要把他一起帶走。
他心底疑惑,顧佳年身上到底有什麼特別,值得這位廖大人如此看重。
「那就叨擾大人了。」他自然不可能回絕。
路道遠渾身不自在,亦步亦趨的跟在表哥身後,心想他跟顧佳年都沒說上話,現在時辰還早,他完全不想走。
顧佳年將人送到了門口。
廖知府正要上車,目光忽然落到他身上。
「這是什麼?」
陽光之下,顧佳年胸口有一道金光閃過。
廖知府伸手,粘下一根黃色的貓毛,眼神微微眯起。
顧佳年一頓,笑著開口:「是家中養著的一隻貓奴。」
「上次府試,學生差點被毒蛇咬傷,多虧一隻貓從天而降,救了學生。」
「後來學生便收養了一隻橘貓,以示感恩。」
廖知府挑了挑眉:「還有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