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笑了一聲,幸好這傻兒子還有救,沒傻到底。
「娘,我去燉肉,等爹醒來就能吃。」顧喜年站起身,好不容易逮住了野豬,自然不能全賣了。
蔣氏特意留了豬板油和最肥的五花肉:「我跟你去,野豬肉不好做。」
「豬血也好了,拿著做幾個菜,正適合顧老弟吃。」程老頭提醒道。
院子裡還有殘留的血,顧延年索性剷出去,免得汙了家。
「娘,這東西還要嗎?」
蔣氏探頭一看,是豬苦膽。
豬肚子裡大多也能吃,尤其是野豬胃更是好東西,能治胃病,被一個村民用五十文錢買走了,比豬肉還要貴。
就連臭烘烘的豬大腸也有人要,最後只剩下不能吃的豬苦膽。
「這東西不能吃,找個地方埋了吧。」蔣氏喊道。
顧延年拎著東西就往外走。
「等等。」程老頭叫住他,「豬苦膽炮製好了也是一味藥材,先留著吧。」
顧家人自然無人反對。
顧佳年原本正吸溜著小鼻子,蹲在廚房門口不走,聽見聲音走回去。
「程伯伯,苦膽也能做藥嗎?」
程老頭自從發現孩子聰明,更喜歡循循善誘:「這東西陰乾之後,是一味宣通上下,利水消腫、清熱解毒的好藥材,要用的時候只需要用陰陽瓦微火焙乾,研末沖服即可,很是方便。」
顧佳年立刻期待的看著那髒兮兮的苦膽。
顧延年回來剛巧聽見這話,拉過弟弟問:「瞎點頭,你聽得懂嗎?」
顧佳年鼓起臉頰:「當然聽得懂,程伯伯說了,陰乾就是清熱解毒的好藥材。」
顧延年見他一臉認真,撲哧一笑:「呦,我弟弟將來也是個大夫。」
程老頭反倒是說:「當大夫沒什麼好,有條件還是要讀書。」
「讀書有什麼好,我看見字都覺得頭疼。」顧延年聽了直搖頭。
很快,廚房裡就傳出濃鬱的肉香味。
顧老爹是被肉味喚醒的,暈過去那一刻,顧老爹內心是絕望的。
要是他出點什麼事情,讓一家老小可怎麼活?
「爹爹醒了。」守在床前的是顧佳年。
「寶兒?」顧老爹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並無大礙先鬆了口氣。
「哪兒來的肉味?」
「是野豬肉,爹爹,我們打到好大一頭野豬,賣了好多好多銅錢,爹爹再也不用去扛大包了。」
等蔣氏進來,顧老爹才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飯桌上,蔣氏與三個兒女齊齊動手,將顧老爹的飯碗堆得老高,滿滿當當全是肉。
顧老爹眉眼間都是笑容:「夠了夠了,你們也吃。」
「今日多虧了老大,有了這筆錢,咱們至少能熬過這個冬天。」
顧延年紅了臉:「爹,其實我也沒幫什麼忙,是寶兒發現野豬的,那野豬可奇怪了,就衝著寶兒吼,自己把自己給撞暈了,我都沒費什麼事。」
顧佳年正捧著飯碗,小臉都差點埋進了碗裡頭,聽見自己的名字莫名抬頭。
「吃吧。」顧老爹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心底卻忽然咯噔一下。
自家寶兒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這念頭一閃而逝,連著吃了幾天的豬肉,顧家人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起來。
豬肉換來的銀錢,也被顧家夫妻全用來買了糧食,他們一路上餓怕了,沒糧食心中沒底。
臨近冬天,天氣越來越冷,顧家的冬衣棉被卻沒著落。
顧老爹還想出去幹活,這次其他人卻無論如何不能答應。
看著爹孃發愁,顧延年忍不住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