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二十出頭,玉樹臨風,下馬行禮很是客氣。
隨著顧佳年官職一步步高昇,顧老爹這些年也是水漲船高,臨川縣的縣令辦喜事,都要請他去坐上席。
所以顧老爹像模像樣的回了個禮數:「勞煩了,怎麼不見寶——佳年過來?」
「顧大人有要事在身,這才誤了時間。」
顧老爹點頭道:「正事重要,其實我們不用人接,自己就能過去。」
陸長安笑道:「隴田府這些年來變化巨大,我們也是怕老爺子走岔了路,這邊請。」
有駿馬開道,一行人的速度頓時都快了幾分。
陸長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顧家人,心底倒是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到顧大人的家人,看起來倒是如此普通。
顧老爹幾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腰桿子,免得給孩子下面子。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隴田府城門口。
「這可真是大變樣了。」顧老爹忍不住感慨起來。
當年的隴田府破落,如今再看,倒是跟青城府有些相似了。
「城門城牆都是去年才剛剛修繕過的,都是顧大人的功勞。」陸長安笑道。
顧家人頓時與有榮焉。
「爹,娘!」
一陣馬蹄聲,顧老爹定睛一看,便驚喜萬分。
那穿著常服跨馬而來的,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小兒子。
顧佳年翻身下馬,如今他正值壯年,早已沒了當年的青澀,渾身氣度不凡,讓人過目難忘。
「孩兒來遲了。」
「快起來,正事重要,我們這麼多人又不是自己不會走,哪兒要你親自來接。」
蔣氏也忙不迭的下了馬車,拉著孩子左看右看。
最後還是顧喜年看不過去,勸著他們先上車說話。
互訴思念之後,顧佳年才嘆氣道:「爹孃剛來,陛下便下了聖旨,讓我回京訴職。」
顧家人面面相覷。
「這是好事兒啊,你在隴田府也快待了三年了,陛下還記得你。」顧喜年笑道。
顧佳年只是覺得爹孃大老遠的過來,偏偏他年底就要出發回京,也陪不了他們多長時間。
倒是蔣氏想得開,笑著說道:「怕什麼,這距離過年還有三個月呢,難道還不夠咱們祭祖的?」
「等祭祖掃墓後,我跟你爹就陪你一起去京城,到時候也有個伴兒。」
顧佳年一聽,也是高興。
臨了才問:「大哥呢,怎麼不見大哥?」
顧家夫妻面面相覷。
「大哥出什麼事情了?」不然作為長子嫡孫,祭祖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會不來。
顧老爹忙道:「沒出什麼事情,只是出發之前,延年忽然接到了調令,把他調遣入京了。」
「我跟你爹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怕你著急,便想著見面再告訴你。」
顧佳年眉頭一動,很快便想明白。
他無妻無子,光棍一人,便難以掌握,皇帝此舉,怕是要重用他,所以故意調遣大哥入京,既是一種施恩,也是一種威脅。
「應該是好事,反正我們也會進京,到時候就能見到大哥。」
顧家夫妻一聽,果然安心下來。
顧家的老家並不在隴田府內,而是在隴田府下的一個小鄉村裡,從府城出發,還得再走四天才行,這還是坐馬車。
顧佳年讓親人休息了幾日,養足了精神,這才告假帶他們前往祖墳祭祖。
蔣氏坐在馬車裡往外看,便能瞧見護送他們的官差。
她忍不住咋舌,轉頭就說:「寶兒,如今你可真的是大官了,出門都比旁人氣派。」
「娘,弟弟是知府,就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