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兄弟的事情不要再提起,此事怪不得他們。」
小廝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公子很喜歡那孩子嗎?」
「那等青城事了結,屬下去把他擄了去,也好給公子做個伴打發時間。」
寒子墨臉色一冷:「他是人,不是物件,誰允許你胡亂做主!」
「屬下知錯,屬下只是見公子鬱鬱寡歡,難得有今日這般開心。」
寒子墨淡淡道:「我開心,只是瞧著他,宛如瞧見了十三弟。」
「十三弟活著的時候,也是這般聰穎懂事,愛玩愛笑,尤其是那雙眼睛格外清透,格外的像……」
說著說著,他便陷入了沉思。
小廝有些後悔提起這事兒來,每次提起十三爺,主子便要低沉好幾日。
「是屬下該死。」
寒子墨回過神來,嘆氣道:「鐘鳴,有時候我真不知是對是錯,犧牲了那麼多真的值得嗎?」
鐘鳴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只知道後退不得,後退,等待著他們的只有粉身碎骨。
許久,寒子墨收回神思:「罷了,回去吧。」
等主僕倆回到營地,只有守夜的人還在。
高聰正在抱怨大哥蠢笨,也不知道多帶一些吃食,再不濟去張家要一些也可以。
忽然,他瞧見寒氏主僕回來。
「寒公子!」
高聰貼過去:「天色已晚,寒公子怎麼還不休息?」
「啊呀,是不是顧家的馬車太小,睡不下了?瞧這父子倆也太沒籌算,巴巴的先把位置給佔了,完全沒想過寒公子睡在哪兒。」
「寒公子,不如你睡我家的車,我哥皮糙肉厚,在外頭坐一夜就行。」
高大哥悶著腦袋站在一旁,一句話都說不上。
寒子墨微微抬頭,瞥了他一眼。
高聰滿肚子的話,愣是被他這一眼全憋了回去。
「不必了。」鐘鳴上前,直接把人撥開了。
卻見他三下五初六,拿著馬車上的包袱,居然直接搗鼓出一個臨時的帳篷來。
寒子墨敲了敲牛車:「顧兄弟,顧叔,不如跟我一起睡帳篷,也更安穩些。」
顧佳年已經有些迷糊的揉眼睛,把頭扎進親爹懷中沒反應。
顧老爹忙道:「我們倆躺著夠寬敞,就不麻煩你了。」
寒子墨也沒堅持。
顧佳年含糊道:「爹,我們睡一床,把被子給寒大哥送去吧。」
顧老爹拍了拍孩子的後背,起來將另一床被褥翻出來,給寒子墨送了過去。
寒子墨開啟一看倒是笑了,被子上還繡著花,手工很一般,但聞著一股子奶香味。
「這麼大人了,居然還在喝奶。」
鐘鳴瞧了他一眼,見主子眼底都帶著幾分笑意,擄走顧家小公子的念頭再次蠢蠢欲動。
帳篷外頭,高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算是看出來了,那個姓寒的秀才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不就是一個秀才,狗眼看人低,他日等我中了舉人,非得狠狠踩他的臉不可。」
除了高家大哥,無人理會。
顧佳年的睡眠質量一直很好,即使睡在牛車上,已經香甜的很。
第二天大早,顧佳年是被粥香味喚醒的。
顧老爹見他迷糊的樣子,笑著給他擦了把臉。
「爹,我自己來。」
「有什麼好害臊的,你又不大,爹幫你一把也應該。」
這麼說,顧老爹還是把帕子給了他。
洗了臉,吃了頓簡單的飯,他們就要接著趕路。
前前後後花了七天的時間,寒子墨也在顧家的牛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