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蔣氏自然不會應付了事,即使少了三個人,依舊做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飯菜。
但等程老頭幾個坐下來,原本能坐滿的桌子,如今空了大半。
蔣氏忍不住嘆氣:「也不知道他們到京城沒有。」
「算算日子早該到了,不過冬天送信困難,信件可能還在路上。」程老頭倒是瞭解一些。
沒收到回信,蔣氏就安心不了。
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快吃吧,程老哥,您多吃一些,晴晴你們也吃。」
原本趙村長還請他們一塊兒過去吃年夜飯,但蔣氏覺得過去了反倒是不自在,拒絕了。
當然,親家公這份心,她也是領了。
「奶奶,我要吃這個。」顧應誠還不會自己拿筷子,伸長脖子喊。
蔣氏連忙照顧小孫子,又給大孫子也夾了菜:「你們多吃一些,吃飽了才能長高高。」
「是跟爹一樣高嗎?」
「比你爹還要高。」
一家人正開始動筷子,外面傳來聲音。
「顧家嬸子在家嗎?」
蔣氏一聽,連忙起身:「在呢,您是?」
一開門,外頭是個官差。
「顧嬸子,我是顧大哥的同僚,今日值班,剛從衙門瞧見了顧家弟弟寄回家的信,便想著閒著也是閒著,給你們送過來了。」
顧延年出發前已經是捕頭,跟其他的衙役捕快都不錯,出發之前請求他們照看家裡一些。
當然,眾人都知道顧延年有個舉人弟弟,年紀輕輕又要進京考進士,前途無量。
所以這值班的官差才願意大老遠走一趟,特意給顧家送信。
蔣氏聽了滿是歡喜,又連忙招呼官差進門吃飯。
見他不肯,又拿了荷包和禮物,硬是給他帶上了。
官差掂量了一下荷包,心底倒是也高興,雖說他原本為了賣人情,可顧家人客氣,他自然更加樂意。
等人離開,蔣氏也顧不得吃飯了,喊程老頭幫忙讀信。
聽完,蔣氏一顆心才總算安定下來:「阿彌陀佛,平安到了就好,如今有了落腳的地方,就等著好好考試就成。」
有了準信,顧家幾口人這個年也能過得安穩。
京城的年味還未散去,顧佳年便再一次投入到勤學苦讀中。
一直到元宵節前一天,路道遠過來了。
「佳年,京城的元宵燈會可熱鬧的很,你不去湊湊熱鬧嗎?」
顧佳年指了指書:「怕自己玩野了,到時候心收不回來。」
路道遠咋舌:「我算知道你為何能壓表哥一頭,就這勤奮的勁頭,就差頭懸樑錐刺股了。」
「誰讓我底氣不足,只得更加努力。」
更重要的是,來京城一次太折騰,自家老爹年紀大了,若是來回折騰幾次,他受得了,自家親爹也受不了。
路道遠哈哈一笑:「你還底氣不足,我看是太足了。」
「不過這次元宵燈會,你不去也得去,有個人要見你。」
顧佳年奇怪道:「難道是謝兄?」
「表哥忙得很,哪兒有時間來見你。」
路道遠見外面沒人,壓低聲音道:「謝家想讓他尚公主呢。」
顧佳年更驚訝了:「怎麼會?」
謝宜年早早的中進士,眼看正是高歌猛進的時候,謝家還是這般的大族,怎麼會讓自家的嫡長子尚公主。
公主是好,可當了駙馬,卻會平白矮一頭。
雖說大炎不禁駙馬當官,可這些年駙馬能身居高位的越來越少,顯然皇帝對駙馬的態度。
路道遠只說:「誰知道呢,謝家自有考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