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表少爺,我們家少爺也中了。」書童連忙解釋。
張連鬆了口氣,連聲道:「恭喜表兄,賀喜表兄。」
路小公子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他這是又怎麼了?」張連很是不明所以。
一塊兒來的考生陸續回來了,也帶來了答案:「顧小公子,祝賀你高中案首。」
沒想到臨川縣來了那麼多人,最後拔得頭籌的是個孩子,怪不得知縣也看重。
張連一聽,頓時明白不過來,感情表兄是因為名次不如人,所以生氣了。
顧佳年這會兒只擺出最為謙虛的模樣來。
顧老爹心裡頭樂開了花,可他們一行人中,只有兒子與張連考上了,其餘人都沒考中,他不敢顯得太高興,怕扎人眼。
一直到回到客棧,顧老爹才忍不住抱著兒子轉圈圈:「兒子,你考中了,從今往後你就是童生老爺了。」
「我的老天爺,我們顧家的祖墳這是要冒青煙。」
「哎,可惜祖墳在老家,否則我非得去瞧瞧,燒香告訴列祖列宗。」
這麼一想,顧老爹心底倒是有些遺憾。
「喵!」被擠在中間的橘貓很是不悅,連忙跳出去,免得被擠成一隻貓餅。
顧佳年心底也高興:「爹,等將來有機會咱們再回鄉祭祖。」
「好好好,爹相信會有那一天。」顧老爹笑著笑著,就開始抹眼淚。
「爹,兒子高中是好事兒,您怎麼還哭了?」顧佳年有些慌張。
顧老爹哈哈一笑:「我這是高興的,哎,咱們趕緊回家告訴你娘,讓他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寶兒,咱回家就辦流水席,讓村裡人都瞧瞧你出息了。」
顧佳年連忙給勸住了:「爹,童生還未入門,只有考中秀才才算功名,咱家不要太張揚了。」
「你說的也對,就怕有那起子小人心懷嫉妒。」
當初那個什麼孫修竹,高聰不就是,自己沒能耐,就跟他兒子過不去。
但凡考過了縣試、府試,便能被稱為童生,但童生並不是真正的功名。
童生與秀才、舉人不同,他並不能給讀書人帶來實在的利益,既不能免稅賞田,也不能見官不拜。
整體來說,就是名聲好聽了一些,能夠繼續參加後頭的院試。
當然,對於普通人而言,童生就等同於讀書人。
發榜後第二天,廖知府便面見了新鮮出爐的童生們。
顧佳年人小腿短,但作為案首穩居第一位,與身後的一眾人顯出巨大差別。
距離他最近的就是路道遠,此刻路小公子眼觀鼻鼻關心,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架勢來。
顧佳年屢屢回頭,但卻不知該說什麼。
一直到路小公子不耐煩了,惡狠狠的瞪著他:「你看什麼,在嘲笑本公子嗎?」
顧佳年忙道:「怎麼會,路兄誤會了。」
「我只是怕路兄不高興,不願意搭理我,正絞盡腦汁想說一些讓人歡喜起來的話。」
路小公子冷哼一聲:「那你怎麼還不說?」
顧佳年便問:「路小公子,幾天不見,你是不是又長高了一些,我得仰著頭看你。」
路小公子一聽,果然神色緩和許多:「長得高是天賦,你羨慕不來的。」
「不過家中倒是有幾個長高的方子,待會兒讓書童整理了給你,你帶回去天天吃,指不定能長到我肩膀這麼高。」
顧佳年便說:「那就多謝啦,我想快些長高。」
幾句話的功夫,路小公子心底的不悅散去,淡淡道:「本公子還不至於輸不起,輸了就是輸了,此次是我略遜一籌。」
顧佳年老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