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間,柴宗訓只覺得腦仁一炸,想都不想,就脫口而出道:“趙檢點,眼下我軍同仇敵愷,士氣如虹,擊敗遼國大軍,收復‘燕雲十六州’就在眼前,為何要退?”
趙匡胤抬頭望了一眼,朝遼國大軍之處望去,說道:“遼國騎兵雖退而未潰,想要擊敗他們沒有那麼容易的。”跟著又看了一眼甲九背後揹著的柴榮,“現在陛下昏迷不醒,搶救陛下才是當下的首要之急……”
“我看誰敢退?”柴宗訓從人呼延瓚手中奪過長槍,卻是不願柴榮的心血付之東流,“我父皇有言:若不能奪回‘燕雲十六州’,當與敵人一起填骨此處。”
似乎是受柴宗訓所激,呼延瓚說道:“太子有此意,呼延瓚願為先鋒為太子打頭陣。”本來柴宗訓人和呼延瓚此言都激起了禁軍上下的好戰之心。不想趙匡胤手中盤龍棍在呼延瓚腦袋之上不輕不重的點了一下。
“胡鬧!若是有可能,誰不想這麼做?再就就憑你們兩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娃娃就能做得到麼?”趙匡胤此言一出,倒突現出了柴宗訓和呼延瓚所做所為跟鬧劇一般。趙匡胤左右禁軍將領,皆善意的笑將了起來。
“眼下三軍皆疲,而陛下之前亦有奪取三州之地一說,我禁軍上下同心協力之不但奪取了三州之地,今日更是殺到幽州城下,可以圓滿的完成了陛下的交待。”趙匡胤此言立刻聽得眾人連連點頭,“而如今陛下仍在昏迷之中,尚不知龍體如何,依我看還是先轉回營中,再退回瓦橋關中,等軍中大夫看了再作決定。”
“趙檢點此言大善。”禁軍左右皆稱趙匡胤此乃老成謀國之策,他們內心之中的瘋狂戰意,已然隨著趙匡胤先前之言漸漸退去。
柴宗訓已然知事不可為,恨恨的看著趙匡胤,知道唯一的收回“燕雲十六州”的機會就讓趙匡胤這三言兩語間葬送了。柴宗訓雙手緊緊的握著呼延瓚之槍,似乎恨不得將之將握成兩段般,趙匡胤接觸到柴宗訓的目光頗為詫異。
趙匡胤一開始還以為柴宗訓因為自己拒絕他的建議,只是心中有些不樂意而已,可誰又想得到在柴宗訓眼中藏著如潮似海般的恨意。
“趙匡胤!今日是你一手葬送掉收回‘燕雲十六州’的唯一機會,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柴宗訓緊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甲九!呼延瓚!帶上父皇,我們一起回去。”任誰也聽得出柴宗訓言語間的深深不甘之意。
“太子殿下,到底還是太年輕啊。”禁軍之中有人嘆道:“也是許陛下龍臏之後,這大周朝廷還得趙檢點主持大局。”
“你此言有些過了,如今陛下還在,你豈能……”立刻有人勸阻道,先前那人卻是不以為意,打起了嘴仗。倒是趙匡胤在仔細的凝神細思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但兩人各執一詞,禁軍也瞬間成分了兩派,各幫一邊。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柴宗訓因為心頭怨氣難平,隨手間先前從呼延瓚手中奪過的長槍順進了地面。
長槍槍頭沒盡,只剩下紅櫻部分還露出外面,槍尾還在搖晃不止,就像此刻柴宗訓內心中的不平之間外。“豎子不足與謀”這是柴宗訓臨走之時丟下的最後一句話,也許柴宗訓也句話也刺激到了一些禁軍中有意收回“燕雲十六州”的將領。
但奈何作為是禁軍最高長官的趙匡胤都已經發話了,他們又能為之奈何。當然!他們唯一能發洩的,就是跟那個對柴榮言語不敬的將領鬥嘴到底,不過這又有什麼意義?待趙匡胤回過神來,喝道:“大敵當前還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如今陛下還在,誰還敢說諸如此類之言,小心我不念情面,軍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