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那頂花轎,孟冉就這樣被送出了金府。
秦氏作為生母,帶上花小柒和小蓮、彩桂一起上了一輛跟在轎子後面寬大的布蓬馬車,一行人各自上了馬車往南城觀音巷浩浩蕩蕩而去。
花轎和車隊行人一路走街串巷,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有路人夾道湊熱鬧。
“這是誰家閨中秀女出閣,看起來很是熱鬧喜慶!”
“你還不知道吧,是精工坊金家的養子入贅城南高家,就是寫《竹山集》和《西遊傳》的公子。”
“原來是他,這孩子也算功德圓滿,雖屬入贅,就他這樣的出身,能入得高家也算前世修來的福分。”
“聽說高家小姐不僅人長得水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二人也屬天作之合!”
“只是這一旦入贅,那公子這輩子恐怕就當上了男奴,贅婿日子不好過的,,,”
“哪管得了許多,能平安過日子就不錯了,只是浪費了那公子哥的才氣,聽說金府巴不得送他走呢,畢竟是隨母入的金府,各得其所而已!”
街道邊的茶樓上,有個清麗的公子哥,將頭伸出窗外,見花轎和車隊緩緩透過,
聽著路人的話語,慘然一笑,身後跟著個圓臉可愛的丫鬟,兩人目光相對,丫鬟問道:
“小姐,米行的沈掌櫃相約到錢莊結賬,時間差不多了。”
那公子哥打扮的人就是蘇青越,她知道今日是孟冉成親的日子,高家不知為何也給她下了請柬,
蘇青越不知道的是,下請柬是高盈盈的主意,目的是要得到孟冉這位紅顏知己的祝福,其中的酸味可見一般。
蘇青越今日一早眼皮跳個不停,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了秀兒到街上隨意轉轉,希望能消減心中的憋悶,不想剛好遇到迎親的隊伍。
見秀兒提醒今日的正事,蘇青越隨心答道:“哦,差點忘了有這事,我們回去吧!”
蘇青越看著遠去的那一隊人馬,知道那頂小轎裡坐著那個無意間親過自己,還親密接觸過自己觸電部位的玲瓏少年,
對於蘇青越這樣的奇女子,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愛上一個人,所以真正對異性有粘性的不是華麗的外表,而是厚重的才氣與德行。
之前一直知道他的婚事,那時婚期還遠。
在吉陽茶館一副財迷而低俗的表現,拉低了孟冉在蘇青越心目中的形象。
直到那首唱詞獻出來,當時不但掀起波瀾,而且在她臉上抽了一記耳光,這個耳光甚至比肢體的親密接觸更令蘇青越難忘。
再到後來這傢伙所寫的詩詞和故事,與自己合作開起書城。
他的意識,他天馬行空的想法,還有對商業上的敏銳,以及對人對事的態度,
最後從蘇伯伯嘴裡聽得在剿匪中的精彩表現,使蘇青越的內心在逐漸變化著,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因為她從來沒有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