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你們從哪裡來,要去城中作甚?”一名領頭的兵丁盤問道。
那牽牛車的老者顫抖著身體答道:
“軍爺,小民從淮武縣而來,家鄉遭了水患,房子也沖走了,兩個兒子病重,只得來投親!”
“你們所投何家,叫什麼名字?”
“小民侄兒在濟城開了一家客棧,要去投他,叫李大柱!”
兵丁此時到將目光聚焦到車上躺著的兩人,大叫道:“哎,沒死的話起來檢查,莫不是山上的奸細?”
車上之人掙扎著爬起來,腿上有嚴重的擦傷,行動不便,那兵丁朝他後腰上踢了一腳,疼得那兩人齜牙咧嘴。
兵丁有翻看了車上的包袱,卻只有幾件破衣物,其他一根毛都找不到,嘟囔了一聲:“晦氣!快滾!”
就這樣,牛車大搖大擺的進了濟城。
濟城百里之外,壺關極其雄壯的矗立在太行山下。
城樓上,有士卒正在給新紮好的稻草人穿鎧甲。
昨日刺史府傳來一道命令,扎三千草人,於今日天黑之時放於城樓之上,至於為什麼這樣做,恐怕只有守將賀蘭展一人知道。
賀蘭展四十來歲,面板粗糙的臉上起了皺紋,嘴角留著鬍鬚,一雙手虎口上的老繭記錄著這位將領的功勳。
今日早早起來,在營中一個沙盤前坐下,駐守壺關兩年,這個沙土堆積而成的活地圖他早已刻在心上。
當然不是為了這沙盤,他的目光盯著的是放在桌上一隻叫做“窺視鏡”的神奇物件。
身後一間較為隱秘的房間裡傳來“咕嚕咕嚕”的兩聲叫喚聲,這兩件寶貝是新刺史蘇禮大人所贈。
幾天前,新的刺史大人蘇禮和司馬黎統勳一同視察壺關,黎統勳沉穩持重,很少說話,只是場面上的應付一番。
蘇禮卻大為不同,上來就著手整肅軍紀,將私自出營打得幾隻山雞的倒黴蛋全部抓了起來,
按照軍令,擅自出營者當斬首示眾,搞得自己這個都統面子掉了一地。
賀蘭展是個標準的將才,為人也耿直一些,見屬下性命即將不保,黑著個臉說道:
“大人上來就想給我的壺關守軍一個下馬威啊,如今有真本領的人越來越少,仗勢欺人的貨卻是多了!”
蘇禮聽得賀蘭展的話,臉色變得陰沉,呵斥道:
“大膽賀蘭展,壺關守軍是你的嗎,
大淮的每一個將士都是皇上的,都是大淮的好兵,你也算皇上一員愛將,豈能說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