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雅依舊愛哭,卻是抽抽搭搭的坐在他身上,然後用著絕對侵略的姿勢分開他的雙腿闖了進來。
這些被逐漸擦去灰塵的事實讓李飛舟感到暗自心驚,但他冥冥中感覺到這次失憶仿若重生,記憶裡那些壓抑的殘酷的往事都變成了前塵。
即便是現在的他想了起來,除卻詫異過後卻沒有了更深的觸動。
畏懼、戰慄、排斥、崩潰,這些交纏的情緒在訓練場上熱烈的陽光與層層的汗水中一寸寸蒸發了。
李飛舟並不是會囿於過去耿耿於懷的人,就算忘了又怎樣,記起來又怎樣,總之他現在已經過上了夢想中的生活,眼前的一切都是越來越明朗的。
從醫院離開往訓練場走的時候,在路上他看到了廖頌。
這個在他失憶後曾經讓他短暫依賴過的人終於回到了軍隊裡,他看起來瘦了很多,稜角也愈發利落,身上那股散漫的氣質被吹散了許多,整個人也看起來很不一樣了。
他是孤身一人疾步往前走的,單手插著兜,不笑的時候顯得很疏離。
察覺到李飛舟怔忪的目光後他立刻抬起眼盯了過來,帶著點寒意的目光陡然就變得柔和了下來。
他站定在原地,主動朝打招呼。
你回來了。
李飛舟看著他,恩了一聲。
剎那間的靜寂裡沒有人再說話,廖頌看起來並沒有打算針對上次的不告而別做出解釋,也沒有多問,只是這樣靜靜的,專注的看著他。
李飛舟先移開了目光,猶豫了一下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而廖頌看著他的背影走遠後才收回目光。
廖頌回到軍隊的傍晚,沈淇然過來找他了。
彼時廖頌已經接受了一下午的會議□□,主要內容是那些保守的元老們想要趁著他這次長期缺勤,以及家庭動盪的原因把他踢出管理層。
那你打算怎麼辦?
面對沈淇然的詢問,廖頌若有若無的笑了一下,翹著二郎腿說。
還能怎麼辦?他在這裡,我就不會離開。
彼此都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沈淇然沉默了下來,轉移了話題問。
你這次毀了婚約,廖家還怎麼可能會放你回來?是又被要挾答應了別的事嗎?
要挾?我早就厭倦了他們的要挾了。
廖頌聳了聳肩,伸長腿踩在了咖色的會議桌上。
他一隻手撐著頭,臉上的笑意沒有一點溫度,說話的聲音也毫無感情。
他們見我沒用,又找了新的私生子當做傀儡。這樣也好,我在廖家的囚籠裡痛苦了這麼久,終於得到了自由。
和廖家決裂的事情已經在圈子裡傳遍了,從走出廖家的那一刻起,廖頌就把捆在身上的金黃色枷鎖脫掉了。
他失去了廖家的庇佑與背景,同時也不必再□□控著和門當戶對的oga聯姻。
從此之後他就是孑然一人。
在此之前沈淇然多多少少已經聽說過了,因而聞言只沉默了幾秒,便看著他問道。
是為了他嗎?
很久之前我就想離開了,現在只是因為他,讓我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