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凌說,“她已經死了,我們親眼看著她死的,你們忘了?”
話是這麼說,他語氣間卻全是不確定,字一個一個往齒縫間蹦出來,有些顫抖,似乎希望誰來推翻他說出來的話。
“她在兩年前去過學院報名,因為沒有推介信推遲了一年。”沈蒼一是三個人裡最冷靜的,語氣平靜地道,“你們知道她從哪裡來的嗎?”
不等南宮少塵和白凌出聲,他繼續道:“北州城。”
北州城,是他當年帶回小師妹的地方。
“你早就查過她?”南宮少塵皺眉。
沈蒼一神色不變:“你不也早就懷疑了。”
白凌冷笑:“所以你們瞞著我?”
沈蒼一和南宮少塵都沒說話,兩人心底卻在想同一件事情。
難怪雲箬不肯進玄陽宗,難怪她見到他們就躲,難怪她看著他們的時候眼睛裡會有刻意被藏起來的恐懼。
她怕他們。
——是他們自作孽,是他們活該。
可現在小師妹還活著。
她還活著。
竟然……真的再次見到她了。
這本來是絕無可能的事。
現在還不是和她相認的時機。
不對,不能相認,甚至不能讓雲箬知道他們認出她來了,否則她一定會躲得遠遠的。
他們反而要把這件事藏得死死的,這不僅涉及到小師妹,還涉及到庚桑箬,那些曾經在暗地裡發生事決不能暴露。
三人抬眼,從彼此的眼神裡確認了這個資訊。
白凌寒著一張臉率先轉身離去。
之後是沈蒼一。
閣樓前只剩下南宮少塵,他抬頭看著面前十幾年前才建好的閣樓,慢慢踏上臺階,設在閣樓周遭的法陣發出亮光,旋轉的符紋亮起,南宮少塵蹲下身,伸出手指一點一點從金色的符紋上撫過。
“師妹……”
他的囈語就像是嘆息,混雜在法陣發出的輕聲嗡鳴中,只有他自己能聽清。
主峰峰頂,庚桑箬進了藏書閣,照例往最角落的架子後面去找白凌,結果撲了個空,角落裡散落著幾本書卷。
白凌愛來藏書閣打發時間,走的時候都會整理好書卷,從滿地散亂的書卷來看,他應該是匆忙間離開的。
“幹嘛去了呀這是?”庚桑箬嘟喃著,隨手把一冊書卷撿起來扔回架子旁的書案上。
“白凌。”謝鳴之的聲音響起。
庚桑箬連忙七手八腳把書都撿起來放好,謝鳴之走過來看到是她,肅然道:“你師兄呢?”
“小師兄不在這。”庚桑箬回頭見了個禮,“見過師父。”
謝鳴之神色溫和了些,語氣依舊嚴肅:“我聽說你今天去演武場了?”
“我沒有一個人去,師父放心吧,二師兄陪著我去的。”庚桑箬有些不敢看謝鳴之,雖然師父對她很好,從不責罵懲罰,但在她面前卻老是板著臉,讓她單獨和謝鳴之在一起時忍不住會緊張。
上次去學院回來謝鳴之知道她被拖進秘境裡的事,衝沈蒼一和南宮少塵發了好大的火,還讓他們去腐海林受罰一個月,那地方她只遠遠看過一次,是玄陽宗用來處罰門人弟子的,封著很多妖獸和受刑的罪人,裡面徹夜都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嚎哭聲和慘叫聲。
重罰了兩個愛徒,謝鳴之卻沒罵她也沒罰她,找了宗門最好的醫師給她治療,她手臂上別說疤,一點兒傷痕都沒有留下。
她有時候有點不明白師父,明明行為上對她很好,但不管在任何時候卻又都對她很冷淡,除了她主動找上去說要什麼,謝鳴之會滿足她,卻又從不主動跟她說話,平日裡找三個師兄也不會找她。
她上次跟雲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