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個交代,為了一己私憤而做出這樣的事,本來紀月辭要被明儀宗帶回去處置,但段在青極力反對,說這件事還有端倪,法寶展示處設的陣法並沒有被破壞,紀月辭怎麼有能力不進去而隔空毀掉法寶,但怎麼問她都不說,只有承認自己毀掉法器的時候開了口。
最後明儀宗退了一步,沒有把紀月辭帶走,而是封掉了她的靈脈,讓她從學院休學離開,除非她找到辦法修復永珍儀,或者賠給明儀宗足夠的靈石,否則此生她都別想再修行。
“據說紀月辭當時已經識脈高階,神靈脈亦是有突破的可能,是他們那一期的佼佼者,可惜她心性不穩,居然為了和關述這種人慪氣選擇去弄壞明儀宗的法寶,真是太不明智了。”
葉景說完想了想,又有點理解紀月辭:“不過這也確實是個出氣的好辦法,我聽說明儀宗的宗主對他這個兒子非常嚴格,發現法器被損的時候當著所有宗門人的面直接甩了關述一巴掌,打得關述都吐血了,但這怎麼想都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損招……”
雲箬並不關心關述被他爹怎麼教訓,只關心紀月辭:“明儀宗只讓她賠錢和封了靈脈嗎?”
這樣聽來紀月辭毀了大宗門的鎮宗之寶,懲罰卻說不上多重,而且還給了轉圜的餘地。
葉景嘆了口氣,認真給修行小白科普:“你知道一件極品法寶值多少錢嗎?紀月辭一輩子只怕都賠不起,何況她現在被封了靈脈只是個普通人,聽說她的宗門也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宗門,怕是更沒錢了。”
“重點是封靈脈。”
葉景說:“能修行的人只有少數,別說三脈覺醒,能覺醒其中一脈,就已經和普通人大不相同,哪怕只是體脈覺醒,都不用突破高階,身體機能和素質就不可同日而語,你是新人,又修行不久,應該更能體會其中的不同。”
確實是。
雲箬體脈雖然才二階,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北州城的時候就突破的二階,還是後來在閒雲宗的時候突破的,光是身體上直觀的感覺就和曾經她在玄陽宗無法修行的時候天差地別。
更輕盈的身體,更敏銳的感官,甚至於她都幾乎沒有生過病了,除了那次為了阻止江北山靈力虛耗過大發了燒,別說生病,身體也很少有不舒服的情況發生。
“被封住靈脈,就是徹底變回普通人。”葉景說。
因為靈脈覺醒而得到的一切,統統都要一起被迫歸零。
“更不要說封靈脈時的痛苦了。”
雲箬猛地抬起頭:“封靈脈很痛苦嗎?”
“肯定的,那可是用靈力強行封住四肢百骸裡每一支靈脈,覺醒靈脈越多,越是痛苦。”葉景說,“紀月辭惡意損毀靈器性質嚴重,是在清警堂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明儀宗的宗主生生封了靈脈的,那天她慘叫的聲音在中院外都能聽到,好多老生都記得,可見有多疼,其實要我說,就算她犯了錯,也不至於受這種屈辱吧,大宗門還真是仗勢欺人……”
葉景說完,唏噓了一下,算了一下時辰,準備去找同期繼續修習,也到雲箬去材料挑揀處報道的時間了。
“你都沒吃飯,淨幫我捏手了。”葉景不好意思的說,“等明年你修習我陪你。”
雲箬垂著眸沒反應。
“雲箬?”葉景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雲箬睫毛顫了顫,回過神來:“嗯,好。”
“你沒事吧?”葉景覺得她臉色不太好,“材料挑揀確實耗神,聽說學校要趕在今年的開放之前修整好廣場和學院內外所有法陣結界,最近被罰的學生全都被丟去南院挑揀材料了……你可別像關述一樣被弄得做噩夢休息不好啊?”
“我沒事。”雲箬站起來,笑了笑,“你快去修習吧。”
葉景走的時候還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