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朗行回頭看她,“不過倒是可能抵禦住烈焰陣。”
“為什麼?”
百里朗行沒有他哥那麼好的耐心,轉頭不再看雲箬,拾級而上,最後還是開了口:“我猜你如果碰到寒霜陣反應也很強烈。”
“對。”雲箬點頭,“你怎麼知道?”
“是你知道的太少。”百里朗行道,“寒霜陣和烈焰陣同屬上古陣法,提煉和針對的就是天地靈力,現在都做輔助法陣來用,但偏偏克你,不過現在有了無垠之水,對你的影響應該會減小。”
他說到這裡忽然停住腳步:“會審堂的兩位金衣使者是不是知道你靈力特殊的事?”他記得會審堂總部和分部駐地處都設了寒霜陣和烈焰陣,是為壓制進入會審堂的人的靈力,以及被關押的犯人。
“我和他們去過一次會審堂,在寒霜陣裡待了很久,也是那會兒我才知道這兩個法陣對我的影響。”雲箬回答。
百里朗行轉頭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寒芒:“我……”
雲箬立刻打斷他:“他們只知道我的靈力受法陣影響嚴重,並不知道其他的,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百里朗行似乎磨了磨後槽牙:“你這人怎麼心這麼大?”
“我又沒說要殺他們。”百里朗行補充,“不過可以讓他們來天山島,反正在會審堂也是某個職位,來我百里家也一樣。”
“少主,請不要說這樣的話,你當時帶你哥回來也是這樣的想法嗎?”雲箬有些無言,“你是霸道總裁吧?”
“霸道……什麼?”百里朗行沒聽懂,頓了頓,自己放棄了,“算了,他們肯為了你來天山島,還豁出性命陪你去闖死牢,確實值得你信任。”
兩人走出山洞,山壁上的出口消失不見,百里朗行卻沒帶著雲箬出去,而是順著山壁上的石階往上走,他們進洞口的時間不長,此刻正是夕陽西下的最後一刻,天山島本就地勢高,上了山峰更是如此,身側是環繞的海風,四周大海一望無際,遠處的海平面上,最後一點太陽的餘暉緩慢沉下去,天地間一線金色鋪開,直至消失。
壯闊而安靜的海上日落。
雲箬在山崖邊坐下,百里朗行也坐了下來,曲著一條腿,忽然說:“我哥也經常帶我來看落日,下山走不動了就會揹我回去,那時候我以為我們永遠都會一起生活在天山島。”
“少主,你……是不是不想讓你哥離開。”雲箬看向他。
“叫我朗行就行。”百里朗行目視前方,海風吹的他髮絲凌亂,他兀自笑了一下,“當然了,十年沒見到他……還好你把永靜殿的法陣弄壞了,這短時間和我哥在一起,總覺得像是回到了從前。”
“你肯定很想他。”雲箬輕聲說。
“我本來以為不會再有這麼一天了。”百里朗行看著漸漸變暗的海平線,垂了眸,聲音小了下去,“我以為他不想見我,但我情願是他不想見我不想回來,也不敢想他是不是死了,他是不是知道如果他死了我肯定會賠命,他才悄悄離開的,或者,他損了靈脈,從最高處一夕跌落,他不想活了。”
“……我什麼都不敢想,只能每天都祈禱他還活著。”
“有時候我會夢見那一天,他來救我,在夢裡我情願我已經死了,也不想當他的累贅。”
“雲箬。”他轉頭看著雲箬,目光溫和,“今天我說的這些話,你可不要告訴我哥。”
雲箬點點頭,百里朗行笑了笑,把目光轉開了。
他大概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些話,和世家的長老們他不能說,他是新的少主,在外必須有冷厲的手段和麵孔,不可能去和他們說出自己心底的脆弱和頹喪,也不能和百里夜說,他好不容易找回他哥,哪能讓他哥知道這些年他心底的不爭氣的想法,他拿命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