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寵壞的小孩子一個。
但這話不能說,說了又要生氣。
他面容冷淡,心裡想著怎麼哄人,目光忍不住地往臺下瞥。
雲箬和小師妹沒有半點相像的地方,長相不一樣,身形不一樣,甚至連神態都不同。
他印象裡的小師妹總是笑的很溫吞,性格也很軟,被宗門裡的其他人欺負了也不跟他們說,被問起來就笑一笑,說沒事的,她被關在法陣裡反而還鍛鍊了身體,其他人不喜歡她沒關係,有師兄們對她好她就很知足了。
他過去只覺得小師妹像個包子,誰都能拿捏她,甚至有些時候會覺得她太過懦弱,但他有時又覺得這樣很好,因為當她被封進玉棺,被他親手在身上刻上法陣,她也只是發著抖小聲說好疼,根本不敢反抗。
他以為自己討厭她,討厭她總是動不動就生病,還要和南宮少塵下山去玩,討厭她對誰都是笑臉相迎,哪怕是對那些欺負她的同門,討厭她燒得難受,卻還要對守著她的小師兄說她沒事讓他不要擔心。
可笑,他只是擔心這具身體壞了而已。
世間僅有的鳳凰骨,雖然無法修行,卻能溫養魂魄。
現在的雲箬和小師妹沒有半分相像。
她臉上的笑容不再溫吞,反而帶著股堅毅的鋒芒,笑意是從眼底透出來的,而不是勉強為之,就連她站著的姿勢都是挺拔的,不像從前,因為體弱,大多數時候都顯得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刮就能把她吹走。
她現在和以前根本判若兩人。
但他卻能肯定這就是小師妹。
那雙眼睛,那雙不管是帶著不達眼底的笑,還是現在盈滿笑意的眼睛,永遠都那麼明亮清透。
“小師兄?”庚桑箬拍了拍他肩膀,“你怎麼了?”
“沒事。”白凌迅速收斂了表情。
庚桑箬仿若發現了新大陸:“你剛剛在笑?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笑呢,笑的都出神了。”
庚桑箬指著他大笑起來:“你想到什麼了這麼出神啊?你剛剛的表情好傻!真該讓大師兄和二師兄都看看。”
白凌恢復了一臉冷淡:“看比試,你自己說要來看的,不看就走了。”
庚桑箬做了個鬼臉,趴回去繼續看看臺下了。
演練臺上今天的第一組宗門已經開始比試,閒雲宗的人坐在臺邊,他們是第二組。
一隊人從演武場外進來,領頭的張望了一下,直接帶人朝著他們走過來。
蔣英哲一副很巧才發現他們的樣子走到林望面前,語氣誇張:“林望師兄,聽說你們昨天三場比試都贏了?運氣這麼好啊?不過我聽說你沒上場,不然我怎麼都得來給你鼓鼓勁,畢竟曾經也是同門嘛。”
“免了。”林望道,“還有,你都說是曾經的同門了,能不能別一口一個師兄的叫我。”
蔣英哲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翻到一半江北山和雲箬過來了,他們剛才去裁判那裡報道去了,蔣英哲硬生生將翻到一半的白眼收了回去,對雲箬笑道:“師妹好啊,你今天上不上場?”
雲箬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什麼時候進我們閒雲宗了,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師兄。”
她走回位子上坐下:“畢竟我師門人都是很好看的。”
蔣英哲:“……”
她什麼意思?她剛剛在說我不好看?!
蔣英哲被噎得半天沒說出來話,神情變得難看起來:“誰稀罕進你們那破宗門。”
“那就別在這一口一個師兄師妹的,你師兄師妹聽了什麼感受我們不知道,但我們這邊可是很膈應的。”林望笑道,做了個送客的手勢。
蔣英哲看了看他,站著不走了:“你還不知道今天你們第二場的對手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