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覺醒靈脈,卻敢義無反顧的獨自衝進瘴氣裡去救人,殺掉噬靈獸被濺了滿身鮮血,她也沒有大哭大叫;第二次在學院廣場見到,差點跌進水裡也不見她緊張慌亂,他提出讓她來宗門做工換推介信,她就真的來了。
膽大包天,不知畏懼為何物,彷彿渾身都是不計後果的堅韌果敢。
他以為雲箬會說沒有,卻見她低垂了眼眸,隱去了自己的神色。
“有啊。”雲箬聲音有些小,他卻聽見了,“如果一直髮生的都是好事,我就會害怕。”
百里夜眸光動了動。
雲箬抬起臉來,笑道:“管吃管住,不要我的錢還給推介信,我本來還擔心呢,來到閒雲宗才放心了,事情就是好一頭壞一頭才正常嘛,對吧。”
百里夜:“?”
她剛剛好像在說我們宗門很破很爛是壞的那一頭?
雲箬就這麼在閒雲宗住了下來。
百里夜說帶她回來做工換推介信,卻從來沒有給她安排過要做的事,她一開始想表現得好一點積極一點,於是大清早就起來把院子打掃了,還把雞和鵝都餵了,牽著大黃狗出去溜了一圈,回來就看到蹲在鵝圈前彷彿天塌了的江北山,默默流淚看著她:“你果然是想要取代我的。”
那天以後雲箬再也沒跟他搶活幹,江北山實在太能幹了,全宗門他年紀最小,乾的活卻最多的,並且甘之如飴。
主要她也沒能搶到活幹,江北山防她像防賊一樣,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幹活。
就離譜。
紀月辭則不怎麼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她房間裡,有時候她不想出來吃飯,林望或者江北山就會送到她房間去。
在閒雲宗住了十多天,雲箬還沒跟她說上話。
百里夜和林望幾乎見不到人,有時候天矇矇亮就出去了,大晚上才回來。
問江北山,江北山只會說不知道,非常的守口如瓶。
沒活幹,又找不到帶她回來的僱主,雲箬每天都過得很悠閒,把閒雲宗角角落落都逛遍了,分清了哪間屋子是誰住,院子裡的家禽分別是誰的。
老是被大鵝們欺負的大黃狗是林望撿回來的,三隻大白鵝是江北山買蛋回來打算燒湯,結果意外地孵了出來所以就養大了,滿院子咯咯跑的雞是百里夜最初買回來的大母雞下的崽,崽又生崽,就變成一大群了。
當然,負責餵養的都是江北山。
雲箬在這裡體會不到半點身在仙家宗門的感覺,但她不討厭。
只是沒事幹讓她時常覺得無聊,並且要是就這麼白吃白住,到了明年拿不到推介信,或者拿到了推介信也良心不安。
她可不想一直這樣下去。
*
百里夜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快半夜了,院子裡靜悄悄的。
他穿過院子回自己的屋子,還沒走到門口,聽到院子邊的樹下一個聲音小聲喊他的名字:“百里夜?”
他頓了頓,走過去。
雲箬半躺在樹下的草地上,頭枕著個木墩子。
“你在這裡做什麼?”
“看星星。”雲箬仰臉看著他,眼睛在黑暗中清亮亮的。
百里夜垂眸與她對視了一會兒,抬腳就走:“那你繼續看。”
“等一下。”雲箬爬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其實我是在等等看你今晚會不會回來。”
“等我?”
雲箬嘆了口氣,十分惆悵:“我找不到活幹,活都被江北山一個人幹完了,我也不敢跟他搶,他會哭,搞得像我欺負人一樣……我總不能一直這麼閒著吧?”
百里夜看穿她的心思:“你是擔心不幹活明年不給你推介信嗎。”
疑問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