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她和百里夜怕是被切碎了。
現在教, 是不是代表萬知閒找到了能控制江北山的辦法?
雲箬想到那個辦法可能是自己, 修習更加認真了。
但萬知閒一直沒提起這事, 似乎對她的天賦靈技也沒有多感興趣,就只專教劍法。
哦除了劍法, 還有一個固定專案,就是每天教習結束把她困在不同的陣法裡,給她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一開始是天黑前出去, 後來變成晚飯前出去, 再後來是一個時辰之內出去,陣法也越來越難。
兩個多月後, 留給雲箬的時間固定成半刻鐘。
最初雲箬還留著點餘力,就算破陣出去了也不急著回宗門, 獨自去小林子裡練劍,百里夜那幾天若是沒出門,就會過來找她,雲箬的劍法練習基本都是基礎式,萬知閒沒教她別的,她也沒意見,就算每天練的都是差不多的劍招,也能一練就是一個時辰,渾然忘我。
只要她招式沒問題,百里夜就不打擾她,有時看她練劍,有時就帶著工具做法器。
等雲箬練劍結束,兩個人就一起回宗門。
她本來不太習慣,發現百里夜在等就會不好意思再繼續練下去,百里夜卻無所謂,說後山風景好,山風也涼爽,比悶在屋子裡做法器要舒服,不過要是雲箬覺得他在是打擾,那他以後不來就是了,雖然他以前也經常來後山靜坐。
雲箬連忙搖頭表示不打擾:“後山又不是我的,你想來就來,不用管我。”
百里夜點點頭:“嗯,如此便好。”
雲箬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卻說不上來。
偶爾她練劍結束的早,百里夜在專注的做法器,雲箬也不打擾他,在百里夜帶著的一堆玉石工具裡挑揀幾個,學著他的樣子試圖刻法陣,總是以失敗告終。
又廢了幾塊玉石後雲箬就放棄了,轉而去看百里夜。
他最近沒做結界玉,帶來的都是雪白的骨器,刻法陣的時候還能分心和雲箬說幾句話。
“要再做一隻傳呼雞?”雲箬問。
百里夜眼睛盯著手下的動作:“一隻不夠你玩嗎,還想要一隻?”
“沒有沒有。”雲箬也專注地盯著他手裡的動作。
百里夜的手很好看,骨節明晰,手指修長有力,刻陣法的時候很靈活,起落有致,雲箬盯得有些出神,她也是這麼刻的,但總是會把玉石弄斷,果然能做法器不是靈力夠就可以的,還得有天賦。
百里夜偏頭看她一眼:“結界玉的小雞等過段時間再做,你且等等。”
“好。”雲箬眼睛一眨都不眨。
百里夜手指動了動,法器內陣法變換,雲箬睫毛就跟著顫一顫,盯了一會兒就眼睛酸澀,猛眨幾下,汪了一汪淚,只好閉上眼睛歇一會兒,緩過來就不敢一直盯著看了。
雲箬忍不住問他:“你眼睛不累嗎?”
刻下的陣法那麼小,紋路繁複複雜,別說手上的精準度,她光是看眼睛都受不了。
百里夜頭也不抬:“習慣了,我喜歡做法器,很有趣。”
雲箬還是第一次聽百里夜說起自己喜歡什麼:“不會覺得很枯燥嗎?”
“一開始會。”百里夜說,“陣法繁多,變幻無窮,要記下來確實枯燥,特別是剛學的時候,同一個陣法練十天半月,做夢都夢到自己在走迷宮,快看到門了,陣法突然就變了。”
“跟我這兩個月困在陣法裡的感覺好像。”雲箬感同身受,“我有一天晚上也夢見自己走迷宮了。”
百里夜依舊低著頭刻陣,手很穩:“是麼。”
“是啊。”雲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但是我感覺做法器更難,比起做法器刻陣法,我更願意去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