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油赤醬,鐵鍋燉大魚,鮮美入味,客人看見桌子上的菜,就覺得食指大動。
新人敬酒開席,所有人就都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
村裡人平常都是吃粗茶淡飯,本來就很少吃大魚大肉,來吃席本來就都高興,何況楊青青手藝好。
隨著歡聲笑語,整個院子的氣氛都越來越高漲起來。
姜臘梅作為親戚,自然是來了,坐在席上,身旁的別人家大嬸吃了楊青青坐的菜,便連連恭維:“他臘梅嫂子,你家小青咋還有這本事,做得一手好菜,你教得可真好。”
姜臘梅跟吃了蜜似的,高興得合不攏嘴:“哪兒是我教得好,都是人家自己留心學的。”
“這麼說,是他以前在城裡學的?”周圍的大嬸們就更好奇了,開心地說,“這下咱們也能嚐嚐城裡人的口味,免得下館子了。”
席上氣氛自然更加熱烈。
就在此時,卻忽然有了個不和諧的聲音。
“這吃來吃去,都是些吃爛了的菜。”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風涼話。
他接著道:“這楊大勇家可真寒酸呢,好歹也是成親的大日子,連個正經大廚都請不起,就給我們吃這些家家戶戶都會做,早八輩子都吃膩的東西,糊弄誰呢?”
他說的聲音不小,大家原本在一起說說笑笑,冷不丁聽了,都覺得特別刺耳。
姜臘梅皺著眉頭,一看,原來說話的是村裡大廚陳二柱的兒子,陳喜。
八寶葫蘆鴨
村裡人最容易人云亦云,劉二柱是村裡唯一的廚師,他的兒子也跟著他吃過見過,因此,劉喜說什麼吃食入不了眼,天然地就讓人信上幾分。
原本大家還覺得楊青青做的這幾道菜雖然都是普通式樣,但口味很不錯,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也泛起嘀咕,院子裡面一時間人們都紛紛議論起來。
前院的議論傳到了後廚,楊青青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要辦這次酒席的事也不是秘密,其他村民或許不會多想,但劉二柱也不是傻子,肯定一想就明白,楊青青這是也想做這個生意了。
一個村子裡一年到頭的紅白喜事都是有限的,生意就那麼多,劉二柱肯定是覺得,楊青青做了,自己就沒得做了。
今天他本人倒是拿著喬沒來,卻把他的兒子派來,仗著自己年輕不懂事,又喝了些酒,就開始砸場子。
楊青青很生氣,做生意,本來就該公平競爭,況且,他做酒席,本來是想搭著柳四嬸這條線,讓她給人保媒拉縴的時候介紹外村的生意,並不一定會在楊柳村搶他劉二柱的,沒想到能讓他急成這樣。
程景生在外面上菜,一聽見劉喜這麼說,也立馬知道他沒安好心,連忙走過去把他拉到一邊,說:“這是大勇叔家的喜事,我們家這不也是因為親戚才來幫個忙,你要是也想來添份喜氣,不如也去幫我家那口子做幾個菜?想必大勇叔更高興。”
村民聽了他這話,都偷偷地想笑。
但凡有本事的爹,總常常會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下廚是件苦差,不下十年的辛苦是出不了師的,劉喜一貫吊兒郎當,就連他爹也常常罵他不成器,白長了二三十歲,連一道拿得出手的菜也沒有。
雖然他剛滿口挖苦了楊青青他們做的菜色,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要是讓他做一樣的菜,只會更遜色得多。
劉喜惱羞成怒,也聽出來了程景生是故意拐著彎罵他,一下將程景生拉著他的手開啟,趁著酒勁紅著臉大罵道:
“你別跟我豬鼻子插大蔥!打量我不知道,這村子裡什麼時候輪到你家那個當大廚了,誰聽說年紀輕輕的夫郎拋頭露面掌大勺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有著身子還不老實,姓程的就你還得意呢,小心等哪天他飄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