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不要衝動。毫無準備而毫無意義的事情,儘量還是不要去做。如果還預見不了結果,那就更不應該去做。兒子,耐心一點,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對吧?”
他在最後開了個小玩笑,可明顯很冷場,廖維信根本沒注意到,只勉強點點頭,然後說:“媽,爸。我回屋去了。”
白既明吐的血量並不多,只有一點,估計可能胃出血,也有可能是嗓子破了,沒什麼大礙。但這足以使白母內疚自責,她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扶著白既明的頭,一迭聲地問:“兒子,兒子,你好點沒有啊?”
白既明不回答,將頭縮在被子裡,說什麼也不出來。白父想起廖維信的話,輕輕拍拍他的後背,嘴裡哄著:“好啦好啦,睡覺吧。”哄了半天,白既明探出頭來,仍是閉著眼,嘟囔著:“維信,維信。”他只喊這個名字,一聲一聲的,慢慢低下去,終於睡著了。
白父白母忙叨一天,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兩個人悄悄關上門,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嘆氣。
“算了。”白父抽口煙,“算了,讓他去吧,咱也管不了。”
“管?我還敢管嗎?”白母賭著氣說了一句。她抬眼看看外面灰色的天,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白既明渾然不知道昨天是怎樣的人仰馬翻,他睜開眼睛時,只覺得頭痛得厲害,抬起手來按了按太陽穴,又覺得手指尖都是麻的。
真是喝得太多了,白既明苦笑了一下,動了動僵硬的身子,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天,幾十個未接電話,全是廖維信。
完了,這次挺糟糕。白既明有點心虛,猶豫了半天才按下回撥鍵。剛響了一聲,就接聽了,廖維信小心翼翼地問:“怎麼樣?去醫院了嗎?”
白既明皺皺眉頭,去醫院幹嗎?“沒有啊。”他說,“還行,就是有點難受。”
那邊明顯鬆了口氣,然後是突然拔高的聲音:“白既明!你他媽的還知道難受啊,你喝酒的時候怎麼不難受?你除了喝酒還會不會幹點別的呀?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吐了一天哪?都吐血了你知道不?你是不是想死啊?不對,不是你想死,你他媽的就是想讓我死!!”
廖維信憤怒的咆哮,別說白既明,就連樓下的廖父廖母都聽見了。兩個人驚詫地對視一眼,沒想到平時穩重謙和的兒子,發作起來,挺……恐怖……
白既明大氣都沒敢出,聽著廖維信發飆:“我告訴過你什麼?別和父母吵架,別和父母吵架,你他媽的當我是死人,還是我說話像放屁啊?!”
“那個……”白既明小聲小氣地解釋,“我沒吵架……我就是喝點酒……”
“哈,那我該表揚你唄?”廖維信一點不領情,“哦,不吵架你就給我來個消極對抗啊?喝酒喝到胃出血,你可真能耐啊你,你知不知道你爸你媽多著急呀,你知不知道我多著急呀!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任性啊?敢情你想怎麼地就得怎麼地呀?你喝成那樣給誰看呢?你威脅誰呢你?那是你父母,才會心疼才會管你。不是的話,管你是誰呀?喝死一個還減輕地球壓力呢。你做事怎麼都不想想別人感受啊,昨天你爸接電話聲兒都變了,你知道不?!”
白既明咬住嘴唇,覺得自己真挺過分。
“我告訴你,你得和父母道歉,聽見沒有?養你這麼大,可不是欠你的!”
“啊。”白既明低聲答應著,“那我掛了。”
“掛了?白既明!你敢掛我電話?!”廖維信在另一頭都要跳起來了,在地上氣急敗壞地來回走動。
“我得去道歉哪。”白既明有點發懵。
“白既明!還有我哪,還有我哪。你他媽的有沒有良心啊,我就不著急啊?我比他們還著急,他們至少還在你身邊哪。”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