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瑤突然站了起來,驚訝的說道:“既然他是丁旭的兒子,為何現在和你……你們混在了一起?”
那個蛇人被林夕瑤的動作嚇了一跳,蜷縮在船頭,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船突然失去了動力,由於慣性,隨著湍急的水流一下往回動,林夕瑤沒站穩險些摔倒,莫炎趕緊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才堪堪將她扶住。
莫炎將林夕瑤扶回船上,接過蛇人丟掉的船槳,自己划動起來,那個蛇人看到沒什麼危險,吐了吐嘴裡的舌頭,也繼續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莫炎輕聲說道:“不要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那個蛇人點了點頭,將頭上的漁夫帽重新戴好,又往下壓了壓,說道:“路統帥是海龍宗宗主丁旭的私生子,海龍宗下一任宗主最強有力的競爭者之一,另一個則是長子,丁長寧。”
那蛇人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從船底又拿出一副船槳,和莫炎一起劃了起來。
邊劃邊說:“據說海龍宗從祖上就定了個家法,綜合實力最強的子嗣才有資格活下來當宗主,其他所有子嗣則沒有資格繼續活著,這樣所有的後代為了活下來,就會不斷競爭,愈發強大,無堅不摧,而能當上海龍宗宗主的人,就一定保證是人中龍鳳。”
林夕瑤深吸一口涼氣,說道:“好殘忍,好沒有人性的家法,那些沒有競爭上的子嗣就全部要被殺掉嗎?”
林夕瑤怕再次嚇到這蛇人,語氣和聲音都輕緩了許多。
那蛇人不知為何還是有些害怕林夕瑤,在她說完以後許久沒有理會,直到莫炎示意,它才敢繼續說道:“路統帥被丁長寧騙到海邊,假意協商事情,實則是設法將他推到了海里,而後被我們的族人救起,認出了他的身份,他自知自己已不能再回去,便決定留下來,由於他非常熟悉之前關押我們族人的地方,於是答應會協助救出我們的族人。”
說到這兒,那個蛇人又停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莫炎看出了異常,說道:“你就是被救出來的是吧?”
那個蛇人聽了莫炎的話以後,突然抬起頭,透過漁夫帽,莫炎才看清他的面容,整個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雖然蛇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血色,但是這張臉卻比其他蛇人更加消瘦,那種無力和疲憊感竟會出現在這怪物臉上,而且只有一隻眼睛發出瘮人的亮光,另一隻眼是個空洞,那唯一的一隻眼睛也似乎沒了神采,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莫炎。
看了一會兒,那個蛇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低下頭,將漁夫帽壓了壓,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說道:“對,我就是被路統帥救出來的,我從小一直被鎖鏈鎖著,每天都要被逼迫到深海挖珍珠和金礦,那些海龍宗的人稍不滿意就會對我拳腳相加,也不准我們吃其他東西,只允許我們吃死屍,人類的死屍。”
說道這兒,那個蛇人又吐了一下舌頭,舌頭上的分叉久久停留在空中,似乎這段回憶讓他非常痛苦,過了許久,它才平復了情緒,繼續說道:“我們被救出來以後,才和大家再在一起,我們雖然和你們人類長得不一樣,但是我們都是伏羲的後代,我們也和你們有一樣的語言體系,一樣的文明,你們卻如此對待我們,將我們看作牲畜,肆意的馴化和奴役……”
還未等它說完,船已經靠岸,輕輕的撞擊在岸邊,激起浪花,激流不斷的拍打著小船,若不是那蛇人力量極大,一隻手就固定住這小船,在水流的推動下,莫炎和林夕瑤根本站不住腳。
莫炎還想說點什麼,看向那個蛇人的時候,它又佝僂著身子,不再看莫炎和林夕瑤,林夕瑤起身拉了拉莫炎,說道:“莫炎哥哥,我們走吧!”
莫炎跟著林夕瑤下了船,又回頭看了看那個蛇人,它也正盯著莫炎,莫炎從它的一隻眼裡居然看出了落寞和無助,他的頭動了動,從喉嚨裡發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