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諸葛巖領兵包圍孔府,威逼孔偏寫下罪狀,並算計杜瓊、譙周二人牽扯在刺殺天子一案,又請出丞相勸說蜀中大族之一的顏嚴。
翌日,成都各處官榜張貼告示,聲稱已徹查城中曹魏及東吳暗探,捕獲刺殺天子之細作。同時在未央宮中,孔偏及杜瓊、譙周二人均在府中上奏,向丞相上交府中田冊、人口、產業,並向國庫捐出田畝三千頃,以為蜀中表率,支援北伐。
三人跪伏於地,言辭誠懇,“丞相殫精竭慮,於益州丈量田畝,造冊登記人口,以為北伐之用。下官祖居益州,頗有田地,今願為益州表率!“
殿中一眾文武盡皆駭然,此三人乃是蜀中豪族之首,對於官府查徹益州田畝、人口時最是頑固的,此刻怎會主動上交。
未等眾人反應,卻又聽得殿外又侍從來報,“顏嚴老將軍求見!”
“顏嚴老將軍?老將軍自夷陵一戰受傷,已在府中休養多年,怎會上殿求見?”殿中議論起來。
“快請!”
只見白髮蒼蒼的顏嚴由其子攙扶著,拄著柺杖,一步一步慢慢走進殿中來。劉禪連忙走下臺階來,諸葛亮也在身後迎上去。
“老將軍有傷在身,何事親至?”劉禪攙扶起顏嚴,侍從已取來軟座在身後。
顏嚴是先帝入蜀時向張飛投效的元老級武將,在先帝平定蜀中的過程中憑藉威望頗有助力,在奪取漢中、進攻夷陵兩戰中亦隨先帝征戰受傷,乃是蜀中資格最老的武將。
“蒙陛下掛念,丞相照拂,老將今日攜舉族上疏前來”,顏嚴卻未入座,由其子攙扶著跪伏於地,“老將聽聞丞相領兵北伐,大敗曹真、司馬懿,克復雍涼二州,只恨不能隨丞相臨陣討賊。攜全族上疏向丞相請命,以顏氏一族田畝、佃戶及族中產業來報,願我北伐將士無後顧之憂,代老將討賊!”
“顏老將軍真國士也!”諸葛亮握住顏嚴的手,將其扶起,泣淚而對,“陛下,老臣請命封顏老將軍為車騎將軍、都亭侯,晉封杜瓊、譙周為御史中丞、都鄉侯,以昭示老將軍及二人之大義也!”
“但如丞相所請也,此舉當傳示各郡,以為我蜀漢表率!”
有了四大氏族的帶頭,蜀漢丞相諸葛亮執政以來推行的丈量田畝、清查人口、拆戶納稅的政策進入了新的階段,原先困於大族聯合反對的局面在四大家族反戈一擊的契機下立刻席捲了整個益州。丞相府和各郡派出的官吏在蜀中各地將大族土地丈量造冊,統計藏匿於大族的流民、隱戶、佃農。
為了防止各地豪族作亂,丞相府沿用了在杜、譙、孔、顏四大氏族相同的懷柔政策,未將豪族土地全部收繳,而是依照造冊的土地、人口核定納稅。
“益州一地原先戶不過二十五萬,人丁九十四萬,截至眼下各郡上報人丁五十六萬,另有新丈量田畝一百六十萬頃。這些大族可真是富可敵國啊丞相!”張嶷抱著一捆捆書簡,皆是各郡報上來的田冊、人丁,興奮地對諸葛亮說著各郡報上來的情況。
“可有大族作亂?”諸葛亮看著案上堆積的書簡問道。
“蜀中並無上報,但是李恢將軍上報建寧、牂牁兩郡發現山越人有騷動跡象,已派探子探查。”
“哦?建寧、牂牁二郡山民向來驃勇,若是叛亂不易平之,去信李恢慎重處置。”
“是!”
“丞相,眼下氏族多為形勢所迫,泥沙俱下無力抗衡朝廷新政,但朝廷、相府及下屬各郡官吏多為氏族子弟,新政推行日久,恐怕難免與地方氏族糾纏不清。”諸葛巖想了想,向諸葛亮道。
“我亦有此慮,益州地狹,人才不濟,我意命各郡選拔孝廉、賢才,崇實官吏。”
“末將冒昧,此法所選官吏也多為氏族子弟”,諸葛巖肅然道,“近日我有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