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到。”
隨著廳外小廝的一聲長喊,廳內本來還在吵鬧的眾位官員瞬間安靜下來。
待到蘇若清在宋辭的攙扶下走進正廳時,除卻蘇承言外所有人都一一跪倒在地,高聲呼道:
“臣等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承言見是皇兄和宋辭到了,眼前瞬間一亮、對著蘇若清的方向微微施了一禮。
雖然蘇承言極力忍著,但他的眼角眉梢之間卻是怎麼也掩飾不掉的欣喜。
壓在心口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蘇承言頓覺暢快,待蘇若清說了“免禮”後就隨意的坐在一邊。
自方才來了以後他就一直從中周旋,連丫鬟小廝奉上來的茶也沒喝上一口,如今終於閒了下來,蘇承言立刻就端起旁邊的茶盞喝了一口細細品著,舉手投足之間說不出的優雅。
蘇若清看在眼中沒說什麼,只輕笑了一聲、任由宋辭將自己扶到主位坐著,待所有人都落了座後才緩緩開口道:
“初來江州,身體抱恙許久,勞諸位大人擔待了。”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接道:“哪裡哪裡,太子殿下言重了。”
胡瑞文聞言神色微變,張口便欲說些什麼,卻被他身旁的秦韋江攔下了。
他心中有怒,於是轉過頭瞪了秦韋江一眼,可是秦韋江卻對著他搖了搖頭,神色異常凝重。
胡瑞文見此這才冷靜下來些許,想到多日的等候與期望以及各縣區苦苦等待朝廷賑災的百姓,縱然心有怒火也只得忍耐下來,側過臉看向太子。
蘇若清觀察下來後自然知他們心中所想,見此光景笑笑沒有說話,只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抬頭時微微側目看了宋辭一眼。
宋辭會意,視線一一打量過眾人,未言先帶憂慮,隨後才道:
“殿下雖臥病在床但仍心念江州百姓,因此久病未愈,至今才得以機會面見諸位。”
眾官員聽後各自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嚴銘謹帶頭道:
“殿下仁德愛民,臣等欽佩。”
蘇若清聞言笑了笑,“不及嚴大人,孤遠在盛京便聽聞大人賢名,百聞不如一見。江州百姓有你這樣的監察,是他們的福分。”
嚴銘謹聞言心中一喜,但面上卻是異常的平靜,擺手道:
“哪裡哪裡,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乃是臣子本分。殿下謬讚,臣愧不敢當。”
宋辭聞言心中嗤笑,低下頭摩挲著腰間繫掛的冰心,眼中嘲諷一閃而逝。
蘇若清聞言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笑著看了他一眼,隨後端起了一旁的茶盞。
嚴銘謹久久沒有等到回應心中一緊,抬起頭悄悄觀察著蘇若清的反應,見他神色未有變化,只是品茶後這才稍稍放了心。
“實言而已,大人何須過謙。”
蘇若清放下手中的茶盞,面上帶著溫和的笑。
一些人見太子如此和煦近人,一時間也紛紛開了口,說的多了,其中不乏有溜鬚拍馬之徒。
蘇若清看在眼裡沒說什麼,只是一笑置之,倒是宋辭有些煩了,低下頭閉上了雙眼,久久不發一言。
秦韋江一開始還在一旁靜靜聽著、等待著,但是一連過了許久都不見有人提起江州之事,只是一味的寒暄!
眼見著外面的天氣越來越暗,饒是秦韋江的內心再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些焦急。
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
秦韋江看著廳內笑容和煦、其樂融融的氛圍,心中有了自己的盤算。
此時聲音嘈雜,就算開口也不會引起注意,不如……
秦韋江看了看主位上正在含笑回話的太子心裡一橫,乾脆直接離開坐席跪在地上,高聲道:
“臣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