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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承言聽到這個訊息只覺得兩眼一黑。
自皇兄離開後,江饒明面上是他在主持大局,其實許多事情都是嚴銘謹在處理,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平日裡,他只需要負責簽字和出面交涉就可以了。
他初到江州,雖有輿圖和卷宗在手,但對江饒的地勢、各個官員之間的聯絡並不清楚,多虧了嚴銘謹從旁協助才得以順利實施治水之計。
蘇承言本就對政事沒興趣,此次來江州也只是因為擔心蘇若清。因此,當他發現嚴銘謹是個可用之才後,便試著將一些事務交給了他去辦。
嚴銘謹辦事認真周到,又穩得住大局,無論交給他什麼差事,他都辦的極為漂亮,完全不需要他來擔心。
一開始他還有所提防,但想到蘇若清離開前曾對他說過,江饒並無貪官,再加上一番考察之後他發覺嚴銘謹為人確實不錯,於是便對其愈發倚重。
但凡遇到事情,他都喜歡與他商議過後再去推行。
所以,比起嚴銘謹,他寧願暈厥過去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
若是在以前,嚴銘謹倒下去也沒什麼,他費心些就是了,可是現在……
蘇承言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如今的情況,他只覺得頭都要炸開了。
如今糧食斷了,疫病又起來了,他與嚴銘謹走遍富商家中,籌來的糧食也依舊杯水車薪。
無奈之下,他們只得先將糧食分給尚未得疫之人,讓他們繼續挖河道,至於其他人……
說句難聽的,眼下糧食不夠,能不能活,只能看命了。
江州雖有存糧,但那是後續治疫用的。如今沒有太子的令,誰也不敢動餘下的賑災糧,畢竟沒有誰能在出事後承擔的起責任。
蘇承言能,但他也有自己的顧慮。
江州一行本就艱難,朝廷不知有多少人在暗處盯著,就等著蘇若清出錯。
因此,沒有皇兄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去動賑災糧——他怕自己動了後會出更大的亂子。
所以儘管嚴銘謹數次進言、儘管江饒已經開始有百姓被餓死,他依舊沒有應允。
因為,他不能動!
……
所幸在嚴銘謹的周旋下,江饒如今雖然已經出了亂子,但還不至於發生暴動。可如今,嚴銘謹也被累倒了……
江饒如今能穩住局面,離不開嚴銘謹在百姓心中的聲望,如今他倒了,誰還能穩得住民心?
想到這裡,蘇承言只覺得無力,他輕嘆了一聲,問道:“嚴大人他……還好嗎?”
他眼中升起最後一絲希冀,怔怔的望向面前的小廝。
小廝受不住他的目光,低下頭回道:“回殿下的話,據來人回稟,嚴大人還在昏睡中。”
蘇承言聞言心裡一個咯噔,鬆開手退後兩步。
雖然他現在的心情很亂,但面上卻強裝鎮定。他輕聲吩咐道:“備馬,本殿要親自去看望嚴大人。”
*
江饒城中,蘇承言快馬加鞭趕往嚴府。另一邊,蘇若清敲響了宋辭的房門。
此時,宋辭還未入睡,正坐在燈下看書。蘇若清也正是因為看到了裡面亮著的燭光、知道宋辭未睡,所以才敲響房門。
聽見聲響後,宋辭抬眸朝門外看了一眼,並未立刻起身。
她知道來人是誰。
在白子寧突然出現在府衙外時,她就知道他一定會過來找自己。只是……她不明白他如今為何而來。
因為——她不確定現在的蘇若清究竟知道多少、有沒有懷疑到自己身上。
思索片刻後,宋辭壓下心頭疑惑,起身走了過去。
門開了,帶進陣陣涼風。蘇若清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