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新義安給你下套了?”阿九問道。
“這倒不是,說起來這筆高利貸也是我咎由自取!青山鐵廠是長實賽西湖專案的鋼材供應商,有一筆560萬港元的尾款一直不能按時回款,九叔,你應該也知道,長實是青山鐵廠得罪不起的大客戶,也不能催收!進廢鋼、焦炭,給工人發薪水……哪哪兒都要用錢,資金週轉不開,耀興那個小王八蛋就建議我向永安財務公司借貸,我想想利息雖然高了一點,但借個把月,還是能承受的!誰知道長實的錢一直拖著不還,到處拆東牆補西牆,後來銀行也開始催款斷貸……”陳耀祖也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
“這麼大一個廠子,也不至於被幾百萬欠款拖垮了啊?”阿九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位莫先生說的不錯!借貸只是導火索,最大的問題是隨著工人薪水和廢鋼、工業用電價格的飆升,加上生產效率比不上日韓鐵廠,我們早就不堪重負,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陳耀祖長嘆一聲說道。
“陳先生,我非常同情您的遭遇,可在商言商,青山鐵廠確實值不了這麼多錢!我可以替你去處理銀行和永安財務公司的債務,但我最多隻能給你1500萬……”莫錚沉吟片刻之後說道。
“2350萬!低於這個價格我就不賣了!”陳耀祖神情沮喪的說道。
“陳先生,你可要想清楚!放眼整個香江,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盤活青山鐵廠……”莫錚說道。
“莫先生,我知道您的能力!你離開紹榮鋼鐵廠之後,連財大氣粗的鬼佬都搞不定,可我真的不能低於這個價格賣!”陳耀祖苦笑著說道。
“阿祖,你的要價怎麼還有整有零的呢?”阿九突然好奇的問道。
“九叔,事到如今,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除了財務報表上的應付款債務,我還有足足2200萬港元的私人借貸需要償還,這裡有不少是工人和親戚朋友的集資款,我不能把廠子賣了一走了之,不管他們的死活,要是還不了他們的錢,我還不如直接破產算了,免得良心不安!”陳耀祖一臉沮喪的說道。
“沒看出來,你陳耀祖倒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阿九說道。
“唉!做人的底線罷了,我已經把他們坑的夠慘的了!”陳耀祖嘆息道。
“陳先生,我敬你是條漢子!就按你說的2350萬,你也可以繼續留在青山鐵廠,只要你踏踏實實好好幹,我會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莫錚本質上還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聽陳耀祖說的情真意切,又忍不住發起了善心。
“大恩不言謝!以後我就跟著您幹了……”陳耀祖一臉感激的說道。
“那咱們先簽個協議?你現在就讓永安財務公司的人來一趟,把這筆爛賬解決掉!”莫錚說道。
陳耀祖一邊親自起草青山鐵廠的股權轉讓協議,一邊讓人去通知堂弟陳耀興。
大約半小時之後,一群人呼啦啦的湧進青山鐵廠。
“大哥,你真的弄到錢了?”一個留著長髮,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問道。
“你是不是就盼著我搞不到錢,拿廠子抵債呢?”陳耀祖沒好氣的說道。
“大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您這破廠子永安拿去也沒用啊!龍哥給我面子,才一直沒有上門催債……”長髮年輕人有些委屈的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阿興,你跟他廢什麼話呢?”一個30多歲的男人說道。
“這位應該就是永安財務公司的龍哥吧?我叫莫錚,陳先生把青山鐵廠賣給了我,以後關於青山鐵廠的所有債權債務都由我負責……”莫錚伸出手微笑著說道。
“由你負責?你負得了責嗎?”龍哥上下打量著莫錚,面露不屑之色說道。
“關於青山鐵廠180萬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