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不去的坎!相信我……”莫錚揉了揉劉蘇的腦袋,柔聲說道。
“我聽說北嶺公社分到一個招工回城名額?決定權在公社革委會手裡,大家各顯神通,競爭的很激烈……”
“你們說,要是青龍灣也能分到一個招工回城名額,你猜會給誰?”
“別做夢了!何有德的女婿可是縣革委會副主任,他要是想為知青們爭這名額,還能輪得到北嶺公社?”羅亞軍的話,一下子擊碎了知青們心裡最後的希望,每個人心裡都沉甸甸的……
“難道我們真的要呆在這裡一輩子?”葉梓瑜神情沮喪的說道。
“所以你要早做打算!你總不能嫁給那些扁擔大的字,都不識一籮筐的莊稼漢吧?”喬明宇嬉皮笑臉道。
“呸!反正也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葉梓瑜一臉嫌棄的說道。
莫錚也笑著搖了搖頭,喬明宇和葉梓瑜的鬥嘴,一直貫穿著他們的整個知青生涯!
日子艱難,看不到未來的他們只能苦中作樂!
苦難是一本厚厚的教科書,裡面寫滿了貧窮和愚昧,卻也給他們帶來了百折不撓的堅韌品質。
…………………
每天都能夠喝到一大碗鮮美的魚湯,這段時間對於知青們來說,已經幸福的像過年了。
可是就連莫錚也沒有想到,他們這樣的“好日子”也沒能持續多久……
大約一週後,下在岔河灣的排鉤,就被人搶在前面取走了。
水裡討生活的漁夫魚販也有他們的行規,可以在窮途末路的時候,偷別人網箱排鉤的魚獲,卻不能砸別人的飯碗,把漁具一併拿走,這是犯了忌諱!
莫錚用腳趾頭也能想的出來,是誰拿走了他們自制的排鉤,這是真的不給他們活路。
知青們欲哭無淚,垂頭喪氣的回到知青點……
過了好一會兒,葉梓瑜才怯生生的說道:“莫錚,我這兒還有一塊多錢,你拿去買魚鉤魚線吧!”
莫錚搖搖頭苦笑道:“不用啦!女孩子總要留些應急的錢!再說買來魚鉤魚線也沒用,我們是被人盯上了,還能整夜的守在那裡不成?”
“那怎麼辦?我們的紅薯和苞米麵都快吃完了?接下來野菜糊糊都吃不上了……”葉梓瑜都快哭了。
莫錚陷入了沉思中,前世也是在這個時候,知青們每天用野菜湯續命,何有德偏偏每天想著各種辦法給他們佈置重體力農活兒,讓他們經受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摺磨……
劉蘇默不作聲的坐到灶膛前生火燒水,日子再難總要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只是熬出來的紅薯玉米糊明顯比之前稀了很多,都能夠照見人影。
上工的路上,路過一片苞米地,莫錚衝喬明宇使了個眼色之後,故意落後了幾步。
“老莫,你丫是不是想偷苞米棒子?”喬明宇心領神會的放慢了腳步湊過來說道。
“噓!小聲點……”
“你想怎麼弄?看青的老秦頭對這片苞米地看的可緊了!可不容易得手……”喬明宇皺眉說道。
“關鍵是老秦頭那條黑狗,鼻子靈的狠!”莫錚若有所思的說道。
“要不咱們把他那條狗燉了?”喬明宇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宰了他的狗,你信不信老秦頭會跟你拼命?”
“那還是算了吧!要是被抓住,何有德還不知道怎麼治我們呢……”喬明宇神情沮喪的說道。
莫錚想了一會兒,一臉壞笑的在喬明宇耳邊低語了幾句。
“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哥們心裡只有葉梓瑜一個人……”喬明宇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
“又沒讓你假戲真做!你特麼裝什麼純情?”莫錚揶揄道。